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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一章宁静的村庄(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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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乡间的路上有个很特别的感受,那就是感觉和脚下的土地很亲近。Pinwenba当然这一体会黄棠心却要比马钦鑫深得多。

不用坐拖拉机,更不用坐牛车。乡下交通现状也还是可以的。乡间的主干道还都是水泥路面。黄棠心经过昨晚那荒唐的一夜,早上早早的就逃离了城市。带着马钦鑫搭一辆面包车直接到了村口。也没有去拜访尹樱和郑当夏的家。黄棠心的理由是昨夜太过荒唐,先回家净化一段时间。

黄棠心的父母本就热情好客,现在见儿子回来了心里更是高兴,热情不免又增加了几分,直把马钦鑫奉若上宾般的招待。不过气氛也还是有些奇怪。虽说黄棠心父母经常看电视听惯了普通话,可现在一个人就在你面前讲,还是有些不习惯。说起来黄棠心家还是第一次来完全讲普通话的客人。想想人马钦鑫家是连一个在农村的亲戚都没有,这一相比较黄棠心心里不免有些心酸。不过心酸的感觉也就那么一闪而过。

黄棠心小时候就有个梦想,就是找一个讲普通话的媳妇。幻想着跟她对白,就像在看偶像片一样。不过有时候又觉得普通话虽然时尚,还是比不过家乡话的真挚。在黄棠心家乡到现在可没听过有那对夫妻离婚的。

一阵热情的寒暄之后,黄棠心妈妈开始做饭,这个过程让马钦鑫很兴奋,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土制灶头里镶嵌着一口大黑锅,下面烧着干树枝干树叶。也没个导烟管,烟雾受着热气直直的往上冒,最后慢慢的从瓦片中溢出去。这个做饭的装置很原始,城里来的马钦鑫却感觉很新鲜。自制的木质蒸子,自种的大米,菜园子里刚刚摘来的新鲜菜叶。加上土鸡蛋,烟熏的腊肉。黄棠心妈妈手巧,丰盛而味美,马钦鑫吃得特别的开心。语言上的一点点小障碍,不但没给黄妈黄爸的热情扣分,反而使气氛更加的活跃,加上一旁黄棠心那个特殊的翻译,一顿饭下来那是相当的愉悦。

不过黄棠心也在想,苏雁要是来气氛会不会也是这样。不过想想也不可能,人家一个姑娘,跟自己才见过一次怎么会跑来这里。万一要是苏雁真来了,怎么安排好像还真是个难题。

饭后,看了会电视。然后就是睡觉时间了,村子里的夜生活都是很简单的。马钦鑫有个习惯就是睡觉不爱聊天,不过今天他倒是破例了,而且聊的话题也让黄棠心大吃一惊。

马钦鑫:“你说国有国花,校有校花。那你们的村花长什么样呀?”

黄棠心:“你怎么也想起聊聊女生了。”

马钦鑫:“我就是想画一幅画而已。”

黄棠心:“你终于想画其他女生了,”

马钦鑫:“人不变,气质变一下而已。”

黄棠心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然而马钦鑫好像真的在想象村花长什么样子。不觉间两人都睡去了。

早上起床,黄棠心妈妈什么也不要黄棠心做,只是让他专职陪马钦鑫。

于是二人开始在村子里漫步起来。走远了,住户也就少了,一眼看去,有土有田有山。今年冬天还没下雪,所以这会儿还有位老伯在田间工作。马钦鑫看着极是不忍,然而黄棠心却告诉马钦鑫,现在把田犁一下等一场雪下来,明年的收成就会更好。

马钦鑫:“那他们不冷吗?”

黄棠心:“当然冷呀,不过靠土地过活的人更怕饿。”

马钦鑫:“看来我是把我过的日子太想当然了。”

黄棠心:“你看我这手机和那老伯的犁,各自经常使用的工具,中间隔着几千年。”

马钦鑫:“我从城里来到这里仿佛有一种穿越之感,人和人的生活方式居然可以相差得如此之大。”

黄棠心:“是呀,所以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往城里奔。算了不说这个。”

两人继续走着。走着走着马钦鑫说道:“走在这里突然让我想到了一位诗人。”

黄棠心:“谁?”

马钦鑫:“胡令能。”

黄棠心:“他是挺特别的,唐朝一位少有以儿童视角写诗的匠人,传说有仙人在他腹部和胸部缝上了一卷书从此他变会写诗了。”

马钦鑫:“仙人我就不信了,不过人家匠心独运是真的。”然后又看开始念道“忽闻梅福来相访,笑著荷衣出草堂。儿童不惯见车马,走入芦花深处藏。”

黄棠心:“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村里的小孩可不害羞。多是留守儿童,大一点的孩子都买上一个山寨机。他们上网,玩微博比我都厉害。他们心思和城里的孩子差不多,只不过是条件差了点。就像我还不是一个劲的往外跑。”

马钦鑫:“不要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吧,城里不见得比村子里好。”

黄棠心没有直接回答马钦鑫的话,接到上一茬说道:“小孩虽然不像他所写的那样了,不过他的有首诗用来描写我们村花可是贴切的哦。”

马钦鑫:“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描。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

黄棠心:“正是。”

马钦鑫:“真是想不到,以前在城里读的诗,倒是在这里生出了韵味。”

黄棠心:“是呀!虽然我一心想往城里奔,可是我还是很爱我的家乡的。你看到那些田埂没。等春天一来就会长满青草,小孩们就会上那儿去割草喂牛,我往草丛中塞上一个小红包,里面装上一两个硬币。然后一闭眼,我就能想象到小孩拾起时的好奇与笑容。我还爱收集各种精美吊牌,用小塑料袋一封,往林子放。捡柴火的小朋友也会捡回去。做装饰或者做书签。等以后他们出去了,什么大品牌也没什么好稀罕的,早在他们捡柴火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马钦鑫:“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情调,要是对着个女孩讲这些,我想会更有味道的。”

马钦鑫:“我做这些又不是为骗女孩子做素材用的。不过谁告诉你我就不对女孩子讲了。先拿你练习一遍。”

两人心情大好。于是马钦鑫就开起了黄棠心的玩笑。

马钦鑫:“我倒是为你某了一条出路。”

黄棠心:“什么出路。”

马钦鑫:“你要是毕业了,回来做个村官也不错呀。还可以砍柴打猎什么的。”

黄棠心:“只怕是村官好做,压寨夫人难求哦。”

马钦鑫:“不是还有打猎嘛,万一哪天碰上个成精的狐狸对你一见倾心也说不定了。”

黄棠心:“算了我还是去相亲得了,村子里也不能打猎咯。一来没有枪子弹药,二来除了天上飞的鸟,我在林子里连只兔子都没见过。哪来的狐狸。就算偶尔看见只兔子,你还指望她带我去见嫦娥呀。”

马钦鑫:“那你就好好干,干出点政绩,组织上给你配上一个也说不定呀。”

黄棠心:“村子虽然落后,资讯可不落后,这年头早就没有包办婚姻了。连工作都不分配了,还想分配媳妇。不过我要是真做村官,我就想着法把大家房子的款式给变一下,再制张出勤表做指引,提高效率,山南山北计划好了就少被太阳晒。再者大家出去农活的时候就伴了。再多搞点高音呐叭,放点评书。为村子增点乐趣。再把流落乡间的偏方和风俗都整理成册。这也是一笔财富。等等,其实想法是有就是一条也做不出来。”

马钦鑫:“没准你还真能当好村官呢?”

黄棠心:“那要不你来做我秘书。”

马钦鑫:“支书还差不多。”

一边说着一边走着,眼下的风景也好起来。马钦鑫就问了:“这里风景还不错,叫什么名字。”

说起地名黄棠心先想到了人名,影视作品或者是小说里村子里的人名,女的呢是春花、红艳、二姑子,男的呢就是什么狗剩、锤子、王二柱。实际上村里的人也是很重文化的。这地名就更久远了,那会人起名可讲究了。

黄棠心:“这里叫渡水秋。”

马钦鑫:“什么意思?”

黄棠心:“意思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不就得很有意境吗。”

此地两座山间梯田相嵌,梯田的边上开上了一道口子,细细的水流一田一田的向下流去。山的腰间还有条羊肠小道。没有多美不过看上去是真的舒服。

黄棠心:“你看那座山,是我们这里最高的山。名字叫云盘。听说很久以前上面还有个小寺庙,不过现在却没有了,只剩天上还有些白云点缀着。装云的盘子很形象吧。”

马钦鑫:“或者你先人是什么来此隐居的名士也说不定呢。”

黄棠心:“祖上的福荫稀薄咯,不过这一方水土倒是依旧。你看这些错落有致的小山,仿佛镂空了做房子都行。山体高低不同仿佛蕴含着某种能量关系,要是真那样,山地丘陵说不定也可以变得很便捷呢。不过这种地方呢,再发展个几百年也不会变成什么经济中心或者是政治中心。就像一个念头稀薄的梦,扰不了人清睡,更不会把人给惊醒。”

马钦鑫:“回家吧,有些饿了。可能是昨天胃被撑大了。”

黄棠心:“我胃口才不大呢,梦也不大。”

两人慢悠悠的开始往回走。村子里没什么工作节奏,大事跟随着节令,小事跟随着生物钟。不过这里的人们都很勤劳。悠闲中也免不了一些匆忙。

今天的早饭没有回家去吃,昨天两人一下车就先去看了黄棠心奶奶,现在正好去奶奶那里吃饭。村子里儿子取了媳妇,过不了多久就会分家。因为奶奶有好几个儿子,所以分家就更是必然的事情。几个儿子都成了家,爷爷去世了。奶奶却有点孤零零的了。不过奶奶身体很好,也习惯了独处。

奶奶也很热情,虽然奶奶不会讲普通话,不过她却觉得马钦鑫讲的很好听。于是整个吃饭的过程,黄棠心就变着法让马钦鑫讲话。马钦鑫也乐于上黄棠心的当。其中黄棠心还接了个电话,郑当夏打来的。说叶点雨还有几天就要回来了,让黄棠心安排好时间。看来去城里一趟是势在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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