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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让她不必一个人独自哭泣，至少或许他也曾有那么一点感同身受。所以，玄凌他觉得他们还是可以聊一聊的。
天问看清楚来人是他后，微微一愣。随后还是点了点头：“仙人，若是我们异位而处，你会怎么做？或者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件事情我该怎么选。才能做出对的选择？”
她是真的不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一面是夫君，一面是尚未出生的幼子。好像无论怎么选，她都是错的。至少无论怎么选她都是舍不得。所以她觉得或许是她的智慧太低了。
或许这样的事情，换到别人的身上。大概会有个不同的结果和选择。
不曾想玄凌闻言，却只是苦涩笑了笑，才温和道：“没有对的选择，其实你知道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没有一个对的选择。无论我们怎么做，怎么选，可能以后都会后悔。”
这，显然天问并没有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不禁蹙眉一脸不解的望着他。
玄凌见状，倒也不着急，反而是淡淡的反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傅姑娘的选择？”
记得她自然是记得，那时候的她还曾经怪过傅灵儿。因为她的选择让孟浩然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可是后来她想明白了。这事和傅灵儿没关系，因为就算她那时候醒着。
想必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至于后面发现的一切。那都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既然如此话。她又有什么好责怪的呢。况且就当时而言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也正是因为那个人选择，他们才有了现在的希望。
“所以呢，你现在明白了？”听到说出了这番话，玄凌便知道她是真的原谅了。
不由得面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但与此同时。也开始缓缓道：“那么现在你在想想，我刚刚说的话。你还不明白吗？其实这个世道很公平的，哪怕是那些天生天养的神仙。就算他们生来是仙胎，无需经过刻骨的修炼。那修为那神位像是白捡的一样。可是你知道吗？即便是他们也是需要经历劫数的。倘若渡劫成功便可以飞身上仙。若是渡劫失败那便会魂飞魄散。所以万事万物都是这样。”
“也许，现在你觉得你所经历的一切，太过于不公平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浩然原本或许就该沉睡。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很明显他们没有熬过去。可因为与你有了孩子，他才多了怎么一丝生机。而你也才多了怎么一个选择。当然可能你觉得用孩子来换浩然。对你们来说是个很残忍的决定。”
很显然，他这话说的深得天问心，只见她闻言泪水连连的点头：“真的很残忍，这无疑是我做过最残酷的决定。”
“可是，你知道吗？每一个人得到，都必须要舍弃。这才是因果循环，所以不光是你。确切点说是所有人都要经历这样的选择。如此一来你还觉得很残忍吗？”
“就像我刚刚说的，你还羡慕那些天生天养生来便是仙胎的仙人吗？”玄凌开口问道。
天问听着他的话认真仔细的想了想，摇头道：“不羡慕了，可是仙人，难道这一切就没有办法改变吗？”
见她虽然明白了，可是还是难以放下执念。玄凌不由得轻笑了下：“有，当然有。你大可生下孩子，等待三书合并重新改写历史。届时浩然也可以苏醒的可能。而你们也还有一家共聚天伦之乐的可能。”
“可是.............”
这一切当真会实现，又或者说那重新改写后的历史。他们还会是一家人吗？孟浩然还会爱上她，甚至是遇到她吗？关于这些天问都很想问上一句，虽然她也曾经问过天书。
虽然她也曾知道过答案，但事到如今，她还是想要再问上一遍。至少在做那样的选择之前。
玄凌是谁，她这话虽然未说尽。但玄凌早已知晓她想要问的是什么。
便语若清风道：“我的回复和天书的一样，不一定虽然冥冥中早有注定。但是三书合并乃是逆天而行，强行改变历史的结果究竟是什么。没人可以知晓，换句话来说，孟浩然也许依旧会是冥界之主。但你却未必会与她再次相遇。而后面发现一切，也未必会实现。”
“所以，其实我们什么也无法确定对吗？包括浩然他是否可以重生？”天问，闻言忍不住泪水连连哽咽道。
虽然玄凌很不愿意承认，但无疑她说是事实。故而，沉默了许久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重新改写的历史无人知晓，那么也无人可以保证什么。其实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握住现在，而非那虚无缥缈的未来。”
该说都说完后，玄凌见她依旧一副看不透的模样。
不由得神色变得悠远起来，连同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
也看向了远处，悠悠然然道：“其实我以前总在担心，担心嫣儿的身份不会被天界所接受。担心师父，担心同门师兄弟门。甚至担心那些繁琐的天规她无法接受和适应。可是后来我忽然明白了，那些未发生的真的没什么可担忧的。因为很有可能一辈子真的就不会发生。而我们需要担忧的仅仅是眼前，和现在而已。所以天问，过好现在，把握住你最想要的吧。剩下的一切就随它去，因为当真不重要。”
也因为真正属于你的东西，终归有一天会回来的。
“真正属于我的东西，终归有一天会回来？”天问，闻言喃喃自语的重复这他这段话，待她想明白的时候。再抬头却发现早已不见玄凌的身影。唯有床榻上躺着的人，还是安静的一如往昔。
而这一刻，选择也出现在了天问心里。或许正如玄凌说的那样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但她知道，这她目前来说最想要的。也是最应该把握的，那么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剩下的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毕竟，倘若他们当真有缘，定会再次相聚的。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天问就没有再多耽搁什么了。反而是快步朝殿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