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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家族称始燕(15章)(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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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家族始称燕

第一章

公元333年的寒冬,

慕容廆卧倒在病床上,

在他日渐消瘦的脸颊,

生命的印记,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他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

有气无力地,

对跪在身边的世子慕容皝说:“

你……要派人召回镇守边关的兄弟,

一起听为父临终的嘱托。

要……爱护慕容翰和慕容仁两个亲生兄弟,

不要心生嫉妒,只有兄弟团结才能问鼎中原。

雄鹰……的羽翼不丰满,

不可以翱翔于蓝天,

猛虎只有在山林之中,

才能让百兽恐惧。

要对人谦恭,不要傲慢无理,

我们需要等待时机,

在暗中积蓄自己的力量。

不要忙着急于称燕,

不要四面树敌,

否则,会陷入绝地身处困境。

记住……一定要完成为父的遗愿,

南下入关问鼎中原。

你……智勇、谋略过人,

但是心胸狭隘,

只有团结才能战胜一切挑战,

切记,千万不要手足相残!

我留下遗书你等兄弟回来时开启,

你们若是不和,燕国……难存!

咳……咳……

慕容廆的话还没说完,

抬起的手忽然坠落,

瞳孔里的光芒逐渐消隐,

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他带着没有封王的遗憾,

和深深的忧虑离开了人间……

慕容皝扣下了父亲的遗书,

没有遵守父亲的遗愿。

他先登上大位布告天下,

然后才通知他的几个兄弟。

身高七尺八寸龙颜版齿的慕容皝,

从小生来一副帝王的气象。

雄毅多谋略又能征贯战,

是乱世的豪杰慕容家族的英雄。

他继承大位以来对几个兄弟非常忧虑,

害怕他们取而代之篡夺王位谋反叛乱。

他日夜盘算该怎样除掉心腹大患,

好让自己的地位更加巩固。

几个兄弟第一个容不下的就是大哥慕容翰,

他身经百战打仗勇武果断,

他百步穿杨被誉为“神箭”。

慕容皝暗自庆幸自己的母亲身为正室,

慕容翰没有资格来继承王位。

聪明的慕容翰意识到祸乱,

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出路,

要么奋起反抗干掉慕容皝,

要么接受现实独自去躲藏。

慕容翰思前又想后,

仰天叹息心里很无奈。

他悲愤地说道:“

我从父亲那里接受任职,

一向尽心尽力不敢懈怠。

仰仗父亲威名所向披靡,

感谢上苍助我一臂之力。

事态纷乱有人认为我难以驾驭,

我又怎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身负雄才大略却要血洒大漠,

被兄弟逼迫慕容家族怕是要危在旦夕。

慕容翰来不及再去仔细准备,

因为时间很紧迫马上会有人追杀。

他匆匆带上儿子投奔鲜卑段氏,

两人共骑一匹战马一路飞奔。

在逃跑的途中不敢停留,

在奔跑的战马身上四处张望。

看到远处的地平线滚滚沙尘,

料到是追兵赶来无法脱身。

追兵快速逼近喊声震天,

慕容翰的战马驮着两人明显很慢。

慕容翰弯弓搭箭一声大喊:“

对面的来将听着,

我慕容翰尽忠尽守战功无数,

慕容皝没有容人之量丧心病狂。

今天你们不要逼我出手,

我此箭从你手中画戟内穿过给你个警告,

若是再来追赶别怪我不再留情。

说完‘嗖’地一声一箭射来,

正好从画戟上方的空隙穿过。

握戟将领惊出一身冷汗,

勒住马缰不敢继续追赶。

目送着慕容翰父子渐渐远去,

回去禀报叛贼已经逃亡到段氏无法追赶。

当时段氏与慕容氏早已结仇,

段氏的首领段辽闻听慕容翰来投,

喜出望外亲自到辕门外迎接。

段辽下马朝慕容翰拱了拱手:“

一向神交已久对将军甚是景仰,

今日将军来投我段辽岂敢慢待。”

慕容翰与儿子跳下战马对段辽施礼,

慕容翰满脸羞愧地说道:“

一向在战场上多有得罪,

希望段王爷能够海涵收留。

如今我父子已经走投无路,

愿效犬马之劳帮助段王爷踏平辽东。”

段辽闻言‘哈哈’大笑:“

我段辽岂是心胸狭隘之辈,

慕容将军尽管安心在我这里,

没人敢小看将军不遵我的旨意,

我们同心协力谁敢与我们为敌。”

可惜慕容翰如此英勇,

不幸生在帝王家里。

无论选择哪条出路,

都是面临不归的命运。

慕容皝得知慕容翰逃走的消息,

又把他的视线投向慕容昭、慕容仁两个兄弟。

慕容昭和慕容仁可不买慕容皝的帐,

他们决定先下手干掉慕容皝。

慕容昭对慕容仁说:“

父亲的江山我们兄弟人人有份,

凭什么被他算计还是先下手为强。

咱们可都是父王的嫡亲儿子,

他耍阴谋继承王位还不让我们去奔丧。

他敢对慕容翰下手,

我们兄弟也迟早要遭殃。

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奋力一搏,

看看究竟鹿死谁手,谁更高强。”

慕容仁冷笑着说道:“

老三实在是阴险可恨,

我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怒火,

咱们一起起兵灭掉他的猖狂,

看看他究竟有多少胜算。”

两个人约定一起发动政变,

消灭慕容皝另立新王。

还没等慕容昭和慕容仁下手,

慕容皝早就听到了风声。

他不等慕容昭做出动作,

抢先下手要了慕容昭的命。

慕容仁此时从平郭发兵向西刚到黄水边,

遇到慕容皝派来探听虚实的使者一名。

聪明的慕容仁立刻明白事情已经败露,

马上砍杀使者回守平郭城。

慕容皝正愁没有理由收拾慕容仁,

随即发兵征伐叛逆自西向东。

他派弟弟慕容幼、慕容稚和将军高翔前去攻打,

双方军队大打出手遭遇在汶城。

慕容幼和慕容稚表现的果然很“幼稚”,

被久经沙场的慕容仁打败军队被全歼。

将军高翔发现势头不好临战叛变,

“幼稚”的小兄弟被活捉无法回还。

慕容仁尽得辽东郡和平州的东部,

自封车骑将军、平州刺史、辽东公不断挑战。

慕容皝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决定亲自率兵前往平叛。

他的兵锋直指慕容仁的老巢平郭城,

一路上占领了襄平、新昌杀掉慕容仁任命的官员。

平郭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

慕容皝见无法攻克只好返回大棘城。

看到慕容家兄弟不和在闹内讧,

宇文氏和段氏乐得合不拢嘴。

他们纷纷跑来声城增援慕容仁的举动,

分别派出使者与慕容翰进行会谈。

双方在友好的气氛**同协商,

在多边军事合作的议题下达成共识。

来访的使者住在平郭城外的大帐,

决定在会谈结束签署军事同盟的协定。

慕容皝得到报告怒火中烧、大发雷霆,

立即派大将张英帅精锐骑兵从小道突袭。

宇文部的使节多人被杀,

段部的使者遭到了绑架。

慕容仁得知消息后不敢贸然出击,

象征性的派出骑兵追赶一阵。

事后得知只有一小队骑兵,

慕容仁用力跺脚肠子都悔青。

第二章

公元336年冬天前所未有的寒冷,

整个渤海湾结了厚厚的冰。

慕容皝准备策划一个非常大胆的行动,

从海路向慕容仁悄悄进攻。

听到这个计划所有人大吃一惊,

大家议论纷纷认为此计无法取得成功。

万一海面冰层没有冻硬,

掉进海里会偷袭不成。

慕容皝听后哈哈大笑,

手抚长剑胸有成竹地说:“

我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慕容仁会大意没有防备。

这几年我观察的十分仔细,

渤海已经进入冰期。

连续三年海水被冻结,

踩在上面军队通过没有问题。

过去光武帝渡过结冰的河流成就大事,

如今渤海结冰是上天赐予的良机。

我的意见谁敢反对,

马上斩首绝不留情。”

农历正月十九日,

慕容皝率领大军从渤海的西海岸昌黎出发,

踏冰向东行军超过三百里的距离,

到达历林口后丢弃所有辎重,

轻兵急速赶往平郭城。

慕容皝的军队突然在平郭城七里外出现,

城楼上的守军看见慕容皝一片慌乱。

有人去向慕容仁禀告,

慕容仁还以为像上次一样是一小撮军队来骚扰。

慕容仁决定带军队迎头痛击来犯之敌,

决不能让他们再次逃走惹人耻笑。

慕容仁命令打开城门迎头痛击,

倾其主力把这股敌人全部消灭掉。

两军对垒慕容皝赫然出现在战阵前,

投降的慕容皝旧部看到旧主纷纷倒戈叛乱。

慕容仁无法控制住现场的局势,

慕容皝发起冲锋迅疾如闪电。

一场大战杀得天浑地暗,

慕容仁的军队很快溃败四处逃窜。

慕容仁还没跑出多远,

战马中箭被掀翻。

后面冲上来的慕容皝士兵,

将慕容仁团团围住。

慕容皝来到近前,

下马分开了包围圈。

慕容皝很宽厚地对兄弟说:“

自己去死吧,

不要等我出手下场会很惨。”

慕容仁抽出佩剑大笑着说:“

大丈夫视死如归,

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我不像你阴险凶残,

对待亲生兄弟如此狠毒。

今天我如此下场,

明天倒下的就是你慕容皝!”

慕容仁说完挥剑自杀,

利剑在脖子上用力的一抹,

鲜血沿着剑锋喷涌而出。

‘咣当’一声宝剑坠落,

慕容仁身体僵硬仆倒在地上。

慕容仁瞪着惊恐的双眼,

鲜血很快沿着脖子流下,

在脑后淌出一道线,

鲜血慢慢的浸出血泊一片。

慕容皝注视着慕容仁脸上浮出欣喜,

他抬起马鞭示意左右把慕容仁拖走。

慕容家族的一场内乱,

最终以慕容皝胜出落下帷幕。

可是还有个眼中钉让慕容皝难以安眠,

这个人就是逃往段辽处的慕容翰。

为了争夺地盘,

慕容氏与段氏族接连发生战争,

互有胜负难分伯仲。

慕容翰在段辽那里深受器重,

被任命为先锋十分英勇。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仍以慕容家族的利益为重,

错综复杂的感情常常占据他的心灵。

可是战场上交战来不得私情,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刀剑无情。

在柳城战役中慕容皝的军队遭到溃败,

慕容皝的先锋孤军深入被段兰绞杀。

段兰想乘胜深入直捣慕容皝的老巢大棘城,

慕容翰怕家族从此被灭亡,

竭力劝阻段兰不要进攻。

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

段兰因此错过了一次绝好的进攻机会。

不久,慕容皝联合后赵的石虎共同讨伐段辽,

当慕容皝的大部队全部开往前线,

狡诈的石虎突然半路回师围攻大棘城。

慕容皝赶紧率兵回撤保卫大本营,

段辽想要借机追击慕容皝。

慕容仁对段辽说:“

慕容皝亲自率领军队兵强马壮,

王爷不可轻敌,不可大意。

会有埋伏的精锐部队在后面掩袭,

弄不好会遭到失败军队丧失斗志。”

段兰立即反驳道:“

不要听他祸乱军心,

他是慕容家族的人。

他害怕慕容家族覆灭,

不肯尽力,不肯用心。

有一次绝好的机会被他白白浪费,

这次不要再听他的胡言乱语。

石虎和慕容皝在大荆棘城交战,

我们正好是有机可乘。

先派人联络石虎,

然后一起对付慕容皝,

两路夹击慕容皝军队,

这次他想要不死都很难。”

段辽听了段兰的话在心里仔细琢磨:

慕容翰的话说的有理但他毕竟是外人,

现在如此的大好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

两下夹击慕容皝如何匹敌,

扫平辽东我就再无后患,在此一举,

想到这里段辽看了一眼点头表示同意。

段兰用手一招身后的铁骑奋勇争先,

马蹄踏起烟尘阵阵像是浪涛滚滚。

领头的战马恢恢嘶鸣,

勇士们紧扣马缰贴住马身一路飞奔。

段兰用刀面拍了一下战马,

战马扬起前蹄高高站立,

马蹄落下后飞跑像是一道闪电,

‘嘎拉嘎拉’留下一长串清脆的马蹄声。

慕容皝一面留下精锐部队在山口埋伏,

一面派出骑兵去抄石虎的后路。

慕容皝亲自带领两万骑兵,

急速赶回大棘城。

慕容皝命令步兵加速行进,

一定要在天明之前赶回不得违令。

此时石虎的部队已经包围大棘城,

竖起云梯开始攻城。

石虎坐在马上洋洋得意,

他回首对手下部将说道:“

就让段辽和慕容皝在那里死磕吧,

大棘城的主力部队全部在外面,

此时城里非常空虚。

我们一鼓作气拿下大棘城,

兼并辽东就可以逐鹿天下。

你们给我冲锋,

谁先攻上城墙赏黄金千两。”

城上飞箭头如疾风骤雨,

城下死伤无数已血流成河。

尽管大棘城城墙坚固守军英勇,

渐渐要支撑不住城下军队的冲锋。

日已过午太阳渐渐向西方倾斜,

如此的情形到黄昏就会攻占大棘城。

突然外围的部队一片慌乱,

原来是慕容皝的铁骑兵扬起刀锋。

石虎顿时大惊失色胆颤心惊,

他完全没有料到慕容皝来的如此迅速。

城内的守军出城两面夹攻,

石虎的军队在瞬间崩溃。

崩溃的军队四处逃窜,

石虎在部将的簇拥下沿着来时的路线节节败退。

慕容皝命令军队停止追击暂时回城,

四门紧闭严防段辽再来攻城。

夜里慕容皝不敢早早入睡,

三更时分重新披上铠甲巡视城门。

来到东城门时忽然有人禀报,

后面的步兵已经抵达。

夜已经深了城下的火把如繁星点点,

火光照亮了盔甲亮光闪闪。

慕容皝站立在城头上,

向将士们深深抱拳道一声辛苦:“

夜已深了大家风尘仆仆,

慕容皝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帮助。

请大家暂时在对面山上扎营安歇,

明天准备应接段辽的挑战。

城里城外互为犄角,

大棘城才能渡过危机,全靠大家。

打退段辽马上按劳行赏,

城里的家眷也免受段辽的ling辱,

不知大家能否团结一心,

一起应对这次残酷的大战!”

城下的官兵拔剑发誓:“

我们愿听从大王的号令,

誓与大棘城共存亡!”

大棘城渐渐恢复平静,

段辽却迟迟未来攻城。

段兰的追击部队跑到一座山口,

周围是浓密的深林,郁郁苍苍。

段兰抬起头看了一眼,

眼前的景象确实凶险。

他怕丧失追击慕容皝的最佳时机,

命令不退继续全速前进。

一匹匹战马像是离弦之箭,

轰鸣着冲向对面的山谷。

突然发现前方被巨石阻断,

无法通行。

正要回马从来时的道路返回,

从密林间飞出许多锐利的长矛。

长矛犹如寒星急速飞来,

来不及躲避,许多人被射穿翻滚倒地。

有种冰冷的感觉从前胸穿过后背,

双手紧紧握住长矛痛苦地死去。

瞬间战马受惊四处乱窜,

有人被掀落马背,

有人被挂在马镫上无法脱身。

段兰的骑兵惊魂未定,

迎面飞来的箭雨又急又密。

将士们用兵器拨打着利箭,

中箭的将士纷纷倒下死了一大片。

段兰看见形势不妙,

赶紧拨马回还。

段兰的战马快如闪电,

山顶上飞下的滚木成百上千。

段兰和身边的两三名护卫勉强冲出包围,

回头看来时的道路已经全部被阻断。

段兰来不及多想只顾自己逃命,

后面的骑兵部队却难以冲出包围圈。

一阵疾风暴雨的远程攻击过后,

山坡上冲下许多刀斧手。

他们见人就剁,见人就砍,

剩下的骑兵下马鏖战难以取胜。

骑兵部队被全部消灭,无人生还。

此次战斗骑兵完全发挥不出优势,

又加上袭击来的特别突然,

一场激烈的战斗过后,

段兰的骑兵全部遭难。

段兰和几个亲信的护卫,

骑在马上一路头也不敢回。

段兰的战马身中三箭,

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渗出。

段兰顾不了那么多,

手中挥舞着皮鞭一阵紧似一阵。

战马全身渐渐湿透,

绵密的汗珠浸湿鬃毛啪嗒啪嗒滴落。

段兰的头盔歪向一边,

脸上沾满了灰尘非常狼狈。

直到段兰与段辽的大部队相遇,

才敢回头有多少骑兵部队冲出重围。

段兰用力勒住马缰,

翻身下马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段兰跌跌撞撞爬起,

身后的战马‘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却再也爬不起。

段兰来到段辽马前满脸羞愧,

平日的全都威风扫地。

段兰慌慌张张说道:“

禀……告王爷,

半路……遇到慕容皝的伏击,

前锋部队……全军覆没。”

段兰说完大口喘气,

眼神里又是害怕又是恐惧。

段辽生气地把马鞭扔到地上,

对段辽大声着责骂:“

败军之将还有脸回来,

你的骑兵部队呢!

来人,把段辽斩首示众!”

慕容翰向段辽求情:“

王爷,段兰中了埋伏只因疏忽大意,

请王爷赦免段兰死罪,

以后让他将功赎罪。

两军交战杀掉先锋是自废武功,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破敌。”

段辽狠狠瞪了段兰一眼:“

你先给我下去,

免掉你将军的职位,

现在降为副将,

以后待罪立功!”

段辽仍然气愤难平,

他眉头紧锁面容阴郁。

他命令部队全速前进,

第二天必须与石虎的部队汇合。”

段辽的部队浩浩荡荡向前进发,

同时派出多股侦查分队进行侦查。

队伍快要到达段兰被伏击的山谷前,

一支侦查分队回来禀告没有发现敌情。

段辽命令扫清前方的所有障碍,

搬开巨石和滚木。

段辽率领队伍通过山谷,

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

山谷内尸横遍野,

有几处燃起的火焰还未熄灭。

一缕缕浓烟随风飘过,

地上卷裹的旗帜上有一滩滩鲜血。

有的士兵被砍掉手指,

脖子上的刀口还在滴血。

有的士兵被斜着劈开,

露出惨白的骨头内脏流了一地。

有的士兵身上多出被射穿,

背后露出锋利的箭头。

段辽看到这些景象痛哭失声,

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感情。

他下马祭告死去的英灵,

他抽出战刀对天发誓要为死难的将士报仇。

身边的将士唏嘘不已,

许多人心情激动泣不成声。

周围的将士搀扶起段辽,

大家重新上马向前进发。

慕容皝的部队早已没有踪影,

周围的深林郁郁苍苍。

远处的天边有几朵浮云,

落日渐渐西斜步入黄昏。

金色的光线此时笼罩着整个大地,

顺着谷口刮来了一阵疾风。

众将纷纷抬起手臂遮挡风沙,

马儿也把头颅悄悄低下。

树叶随着疾风沙沙作响,

从树林里‘噼里啪啦’飞出一群乌鸦。

乌鸦盘旋在天空‘啊啊’地叫着,

幸灾乐祸地看着人间的惨祸。

段辽的部队刚刚走出山谷,

与石虎联络的骑兵迎面赶来。

骑兵纷纷下马报告石虎的部队已经崩溃,

正向来时的道路匆匆逃窜。

合击慕容皝的计划遭到失败,

现在已经丧失了大好的时机。

段辽听到报告强压心头怒火,

他恨恨地捶胸,一声叹息。

段辽沉思片刻对众将说道:“

石虎的部队已经被慕容皝打败,

慕容皝早已有了准备,

大棘城城墙坚固壕沟又深,

一时难难以攻破,

只会带来更大的伤亡。

我现在命令全体将士一起退兵,

日后等机会再找慕容皝算账。”

段辽的部队匆匆撤退,

返回根据地休息调整。

石虎此时却没这么好运,

带领队伍一路狂奔,

生怕慕容皝带领队伍赶上,

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一路上跑过许多山岗和丛林,

回头看看身后没有人追来。

石虎长长地松了口气,

心里感到轻松了许多。

他带住马缰重新镇定下来,

他大声痛骂慕容皝诡计多端。

忽然看见远处有几处篝火将夜空照亮,

好像有人打猎后在烧烤猎物。

他刚想叫人去前面看看,

‘轰隆’一声炮响,

丛林中喊声四起,

埋伏的队伍突然袭击。

石虎坐在马上大惊失色,

左右的护卫奋力厮杀。

慌乱之中辨不清东西,

石虎的队伍向四面逃散。

石虎紧紧趴在马背上不敢抬头,

身边的卫士不断中箭倒下。

叮叮当当刀剑相击,

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去。

石虎的部队在大棘城已经损失过半,

一路上又有许多人跟不上队伍。

此时已是人困马乏,

抵挡不住如此迅猛的冲锋。

石虎带着少数骑兵,

丢下后面的部队逃回后赵,

从此元气大丧无法复原。

慕容皝同时打败段辽和石虎,

声名鹊起威震辽东。

第三章

慕容家的势力越来越强大,

段氏和宇文氏害怕挑战,越来越惊恐。

段辽失败后整天心情抑郁,

心想要是这样发展下去,迟早会被兼并。

段兰回去后可没有闲着,

他四处散播谣言说慕容翰是奸细。

段氏的失败是慕容翰通风报信,

许多人因此对慕容翰产生仇恨。

段兰对世子段凌峰多次进行教唆,

让他认为是慕容翰造成段氏的悲剧。

有一次在段辽举行的宴会上,

世子段凌峰在大帐外遇到慕容翰父子。

他轻蔑地对慕容翰说道:“

别仰仗着我父王的器重任意张狂,

你出卖了段氏还有脸呆在这里,

我会让你好看,让你死的很惨。

别忘了你永远都是一条狗,

甚至连狗都不如。

慕容翰你给我记住,

不要再打我父王的主意,

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慕容翰的儿子在一边气愤不过,

他对段凌峰说道:“

你……你不要含血喷人……”

慕容翰连忙递个眼色给儿子,

同时伸出右手拦住向前理论的儿子。

世子不依不饶地说:“

你说什么?

信不信现在就把你的脖子拧断!

小兔崽子,你也敢来教训我!”

慕容翰面带微笑说道:“

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一定是误会了,

你可以去问你的父王,

这次失败是因为段兰一意孤行。

我们父子从来没有出卖过段氏,

我们和大家一样出生入死绝没有二心。”

世子依然怒气冲冲,

他甩开大步走开,对慕容翰不理也不睬。

再说段辽回到部落一直郁郁寡欢,

一次外出狩猎偶感风寒,

因为上了岁数渐渐支持不住,

越来越沉重的病势让他气息奄奄。

他不住地咳嗽脸色苍白,

许多医生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就在一个寒冷的夜晚,

段辽一命呜呼从此归天。

慕容翰父子得到这个消息忧心忡忡,

因为段氏部落再没有人心胸开阔,

可以信任收容他们父子两人。

为了逃避将要降临的危险,

慕容翰父子连夜逃到宇文归的部落里。

宇文归看见慕容翰父子狼狈的样子轻轻一笑,

他安排慕容翰父子去做下贱的苦役。

宇文归知道慕容翰早已声名在外,

他怕慕容翰难以驾驭,

不敢完全对他信任。

他派人天天监视慕容翰的一举一动,

生怕慕容翰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他命令身边的护卫,

发现慕容翰行动可疑马上处死,

不需要禀告。

慕容翰在这种形势下万般无奈,

只好装疯卖傻,整天胡言乱语。

人们看见慕容翰披头散发酒气熏天,

都以为他疯了,精神受了刺激。

慕容翰常常旁若无人地大声高歌,

眼神里有狂乱,举止疯疯癫癫。

有时盯着过路人一阵傻笑,

有时满脸惊恐大喊救命。

有时盯着马粪琢磨半天,

有时蹦蹦跳跳像个顽童。

有时手捧马尿一饮而尽,

有时围着羊羔跳舞,

然后问它好看不好看。

人们纷纷围观,议论纷纷。

有人说:“慕容翰真的疯了,

我给他个馒头粘满马粪他接过来就吃,

吃完还跟我要呢!哈哈……你说是不是疯了。”

护卫们怪宇文归有疑心病,

这样一个疯子没有必要天天监视。

他们去划拳喝酒把慕容翰丢在一边,

随便慕容翰东跑西颠。

他们慢慢的丧失了警惕,

对这个疯子渐渐视而不见。

宇文归看到慕容翰如此的行径,

和众人一起大笑深信不疑。

他撤掉了护卫,不再监视,

他从此对慕容翰不再多问。

所有人都把慕容翰当成疯子,

常常谈论他,把他当做笑料。

慕容翰的疯子形象十分成功,

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宇文归的战略要塞和要冲,

险要的地势,那里有藏兵。

囤积的粮食,全都了然于胸。

他偷偷侦查出许多暗藏的机关,

他暗暗记下士兵的营房。

所有要塞的路径,

山间的小路和易攀的城墙,

他记得清清楚楚,

不需要任何向导的身影。

这回慕容翰变成了真正的奸细,

蒙蔽了宇文部落的所有官兵。

慕容皝听说自己的哥哥变成醉鬼和疯子,

怎么也不肯相信,

有个疑问在心中。

他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他怀疑慕容翰在装傻卖疯。

不对,哥哥他绝不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

这点小挫折绝不会让他变得发疯。

他一定有所图谋,

用这招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他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他决定派人去联络这位兄长。

他找到一个叫王车的商人,

让他偷偷去打探,

看看兄长现在的情形。

要找个机会把我的意思悄悄暗示给慕容翰,

这是你的任务必须去完成。

王车是个投机的商人,

经常在部落之间贩卖粮食和马匹。

他去那里侦查、打探,

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王车的商队到达宇文归的领地,

伙计们开始做起了生意。

王车自己独自闲逛,

到处寻找慕容翰的行踪。

终于在一顶大帐外,

发现了蓬头垢面的慕容皝。

慕容翰与王车早就相识,

他马上明白了王车到这里的真正用意,

可是四周都是宇文归的人没法上前说话。

慕容翰像个落魄的乞丐,

他看见王车一言不发,

他摇摇晃晃走到王车跟前,

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王车心领神会,也不再多问,

到了夜里派人偷偷送给慕容翰一付弓箭。

慕容翰连夜偷了一匹战马,

带上儿子匆匆逃走。

在浓重的夜幕下,

没人发现他们父子俩。

战马沿着小路扬蹄奔跑,

两边的树林向身后快速退去。

弯弯的月亮微微发亮,

悄悄出现在树梢。

凉凉的风吹过鬓梢,

衣裳在风中不住抖动。

父子俩掩饰不住喜悦,

互相点头微笑。

村庄到处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都沉睡在梦中。

只听到耳畔刮过呼呼的风,

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得叫声。

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

远处的天空渐渐变得微白,

黎明来了,大地静悄悄。

太阳缓慢地从东方升起,

周围飘浮着彩霞。

金色的阳光发出灿烂的光芒,

阳光由柔和变得刺眼。

没有夜幕的保护,

天亮会更加危险。

慕容翰抬起鞭子狠抽了几下,

父子俩继续骑马奔向远方,

他们绕过高高的土岗进入宽阔的大道,

前方的道路一望无际通向天边。

没有发宇文归的士兵,

慕容翰父子俩心中暗暗欢喜。

他们沿着宽阔的大道,

又是一阵快马急鞭。

战马喘着粗气在继续奔跑,

已经快要到了体力的极限……

天亮之后有人向宇文归禀报:“

慕容翰父子不见了,

他们偷了战马已经逃跑。”

宇文归听到这个消息,

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他命令马上派骑兵追击,

一定要把慕容翰父子碎尸万断。

一百多名精锐的骑兵,

纷纷上马到大路上追赶,

盔甲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勒紧马缰绳俯身向前,

急速奔驰像一支支离弦的箭。

道路上掀起烟尘漫天,

路上的百姓向两边逃窜。

小贩的水果摊被撞翻,

圆圆的苹果掉落地上被踩烂。

公鸡和母鸡受惊在天上乱飞,

有位老汉摔倒在路边。

他崴了腿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脸色青紫胡须在打颤。

旁边散落的烧饼,

滴溜溜乱转,

像喝多了的醉汉,

左歪右歪跌倒在地上。

一百名骑兵速度飞快,

慕容翰父子的战马却越跑越慢。

宇文归的骑兵越来越近,

慕容翰的儿子回头一看,

大吃一惊。

啊呀,不好了眼看快要追到跟前。

他的手也不禁颤抖,

拉住慕容翰的衣襟大声喊道:“

父亲快点,再快点,

敌人马上要追上了。”

慕容翰从后背箭筒抽出两支箭,

扣在弦将弓拉的满满,

猛然回首射出利箭,

嗖、嗖,带着风声飞向敌兵。

跑在前面的两名骑兵来不及躲避,

噗、噗两声分别被射中咽喉和眼睛。

中箭的骑兵跌落马鞍,

在地上翻滚被后面的马匹踩烂。

后面的骑兵还在叫嚷着追赶,

抽出战刀在太阳下寒光闪闪。

慕容翰又迅速地抽出两只箭,

再次转身射向追来的骑兵。

冲在前面的两名骑兵再次被射落,

其余的骑兵心里发慌,

个个大惊失色,眼神慌乱。

他们不敢再向前继续追赶,

害怕慕容翰的神箭会把自己射穿。

他们纷纷带住马缰,

目送着慕容皝父子渐渐远去……

“慕容家的神箭手果然名不虚传,

一味追赶定会命丧黄泉。

不如回去复命,

去禀告宇文归。

就说慕容皝早有准备,

我们势单力孤被他们包围。

奋力冲杀才得脱身,

要是实话实说定会遭到责备。”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想好主意后骑马返回。

第四章

慕容翰平安地回到了大棘城,

受到了慕容皝的热烈欢迎。

兄弟俩开怀畅饮,

叙述别离后的心情。

虽然场面热闹,

但彼此心里却难释前嫌。

慕容皝对哥哥心存顾虑,

慕容翰对弟弟耿耿于怀。

虽然兄弟俩已经有裂痕,

但慕容家族的荣誉和眼前的强敌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慕容皝心里暗暗地想:

要是凭借我自己的实力打败宇文和段氏十分困难,

如果没有慕容翰帮助我什么时候才能问鼎中原。

慕容翰在段氏呆了许多年,

宇文归的情况他也了解的很全面。

现在他无家可归,

宇文和段氏都将他驱赶。

他已经没有别的出路,

只有安心为我效力才能保全。

慕容皝不动声色,

变得更加殷勤,

他对慕容翰的生活十分关心。

赏赐给慕容翰许多黄金和美女,

又给慕容翰派遣了许多亲兵护卫。

表面上是为了保护慕容翰的安全,

实际上是为了更方便对他监管。

慕容皝表面上对慕容翰非常信任,

任命慕容翰为元帅指挥关键的战役。

可是又在慕容翰的身边安插许多密探,

以确保对慕容翰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慕容翰对慕容皝的心理有充分的了解,

凶残、狡诈、又诡计多端。

可是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在他心中看重的仍是慕容家族的利益。

明知在这里会非常凶险,

也只能委屈求全,

等待时机再作打算。

四周都是慕容皝的心腹,

只有小心谨慎去应付眼前的局面。

慕容皝命令慕容翰首先发动对段氏的战争,

自己坐镇大棘城,

防止敌人偷袭和进攻。

慕容翰建议派精锐的骑兵对段氏突袭,

同时四处放火虚张声势,

再派一支部队从小路出发烧掉段氏囤积的粮草。

时间定在新王生辰庆典那一天,

所有重要将领都要去赴宴,

一定会疏于防范,有机可乘。

慕容皝对慕容翰的作战计划表示赞许,

他伸出手在军事地图上用力一拍:“

必须速战速决,

不给敌人喘息的时间,

作战计划要严防泄密,

那样会坏事,贻误战机。

这次一定要彻底打垮段氏,

不要让他们能东山再起,

对我们构成威胁。

为了防止宇文氏的救兵增援,

派出一支部队埋伏在必经的道路上,

凭借有利的地势进行阻击。

慕容家的兴盛在此一举,

我们兄弟必须要同心协力。”

再说段氏部落新王生辰这一天,

城里城外到出彩灯高悬,

王府内热热闹闹人生嘈杂,

仆役们忙忙碌碌准备丰盛的酒宴。

重要的将领都在邀请的名单,

王府内的歌姬在大厅内排练。

野味的香气四处弥漫,

餐具杯盏被擦的铮亮。

美酒摆放的整整齐齐,

统统被去掉了泥封,

有人撕掉了坛盖,

手扶坛子倒出玉液、琼浆。

红红的酒字活灵活现,

潇洒的字体苍劲又大方。

一坛又一坛的佳酿,

在房间里飘出醉人的芬芳。

一缕缕酒香,

任意的飘荡。

温厚的美酒,

使人沉醉忘却了世间的忧愁。

有种感觉令心神怡荡,

美酒佳肴常让人情绪欢畅。

烤鹿肉在炭火上面滋滋冒油,

翻过一面洒些调料,

味道更加浓郁。

每个人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期待能得到段王丰厚的奖赏。

心想在这一天痛痛快快的开怀畅饮,

把所有的烦恼从此遗忘。

往日的世子段凌峰现在成为段王,

地位不同,自然非比寻常。

他希望今天能够精彩、热烈,

场面不逊于死去的先王。

扫清往日的灰暗心情,

段氏的声威能够从此蒸蒸日上。

段凌峰一身红色的锦衣,

腰扣玉带。

风liu又潇洒,

气宇非凡。

他手握宝剑威风凛凛,

英俊的面庞令无数女人为他倾心。

他轻轻挑开紫色的纱帐,

有一位美丽的女人犹如天仙。

这位女人名叫晚娘,

人长的漂亮,

歌舞出色形体曼丽。

晚娘原是偏将张永福的歌女,

段王爷看过她的歌舞心花怒放。

段王爷对偏将张永福说:“

晚娘的歌舞跳的非常好,

我邀请她到王府去教习歌舞,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能否给个薄面。

张永福知道拒绝会是什么下场,

他不敢对段王爷的意见表示反对。

他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表示答应

可是内心却暗自恨恨不平。

漂亮的女人那个男人不爱?

更何况是对喜欢的女人横刀夺爱。

张永福摧胸顿足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自己没有地位,无能为力。

忽然他眼神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想要凭借慕容皝的实力夺回心爱的歌女。

他偷偷派人联络慕容皝,

他打算献出城门迎接敌人,

唯一的条件是晚娘归自己。

他不要高官厚禄、金银和绸缎,

他只要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慕容皝得知这个消息,

心中不禁暗暗惊喜。

这次军事行动有增加了把握,

他不要美女,

他只要江山与权力。

两下的交易一拍即合,

双方约定暗号等待最佳的时机。

正好慕容翰也认为段王的生辰有机可乘,

他暗暗授意张永福到时去接应。

这个秘密他瞒着慕容翰,

只对自己的亲信贴近耳朵偷偷授意。

他对慕容翰说:“

我有一计胜过十万雄兵,

你兵临城下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暂时不表这小小的插曲,

现在段王爷正在怜香惜玉。

晚娘见段王爷进来,

微微一笑,

像是一朵芙蓉花嫣然开放。

她羞涩地把头低了下去,

双手抓住衣襟神情紧张。

段凌峰搂住漂亮的晚娘,

抓住她的细嫩的手指,

为她轻轻带上一枚翡翠戒指。

段凌峰对晚娘说:“

我对你的爱像天边的云,

飘飘荡荡情意绵绵。

今天你要好好歌舞好好表现,

不要辜负了我的希望,

要让大家都兴高采烈,

情趣盎然。

我会封你为爱妃并重重奖赏,

你要金银财宝什么礼物都成。

晚娘对段凌峰说:“

我只要你永远爱我一个人,

无论在天涯还是海角。

不知你能否做到,

我在你的心里是否真的重要?”

段凌峰马上回答:“

我发誓我永远爱你,

像今天一样。

如果违背誓言,

就让我永远不能再见蓝天。”

晚娘心里激动的说不出话,

她相信段凌峰一定会信守他的诺言。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期待在夜里温柔缠mian。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夜宴马上就要开始。

段凌峰轻抚着晚娘,

晚娘的身子在轻轻颤抖。

段凌峰深情地看了一眼晚娘,

依依不舍的离去。

晚娘眼神里流露出温柔,

注视着段凌峰渐渐远去的背影……

各位将领信步走进段王府,

一边谈笑风声,

一边欣赏王府美丽的景色。

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

兽形香炉里檀香烟云缭绕。

王府上下都穿着节日的盛装,

乐队从两边回廊慢慢进场。

带着长剑和盾牌舞蹈的勇士,

紧跟在后面。

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

肌肉饱满。

他们头盔上有长长的羽毛,

跳起舞来长长的羽毛会随风摇曳多姿,

彰显勇武气势非凡。

在勇士的后面出场的是不同乐部的舞蹈演员,

表演杂技笑话的民间艺人。

最后出场的是晚娘的伴舞——

七位漂亮的姑娘。

她们身披彩纱,

一个个缓步走来步履轻盈。

从她们眼里飘出盈盈的笑意,

美丽的秀发轻轻飘浮。

衣裙像水面的波浪,

可以透过轻纱看见她们婀娜的身躯。

她们走过来仿佛是天上的云朵,

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艳丽。

头上的金钗轻轻乱颤,

假装含羞还半掩着面。

一阵清香慢慢飘过,

令人赏心悦目心神在怡荡。

所有的人已经看的目瞪口呆,

忘记了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

美丽的晚娘注定是今天的主角,

她的舞姿无人能比技压群芳,

她的歌声嘹亮、婉转多情,

人们听了会陶醉,会为她痴狂。

红色的衣裳把她装扮的像花一样娇艳,

额头上的蕊黄金灿灿。

身上的飘带随风飘起,

回眸一笑已是沉鱼落雁。

白皙的肤色,手指纤纤,

神态端庄,带着妩媚。

所有的男人都为她痴情,

所有的女人都嫉妒的要命。

段王爷和一群文臣武将有说有笑,

一起迈步走上台阶,走进宴会大厅。

有一个谋臣赵阳很不知趣,

他上前小声提醒段王爷今晚要加强戒备。

段王爷的脸色马上一沉,变得很不好看。

“慕容皝的大棘城远在千里,

要是来进攻我不会听不到一点消息。

更何况我们城墙高大,壕沟又深,

慕容皝即使来了,也不会很快攻下。

宇文归的救兵一但赶到,

他必将腹背受敌。

军队会在顷刻间瓦解,

然后纷纷狼狈地逃窜。

慌慌张张像一群丧家犬,

所有的部队都会被我们全歼。

你这个人怎么如此多虑,

慕容皝难道真的会神机妙算?

我看你是杞人忧天,

还不给我赶快退下。

难道非要等我对你发脾气,

向你举起我的皮鞭?”

赵阳摇摇头不住叹息:“

段氏怕是要葬送在你的手里,

慕容皝不是等闲之辈,

我们要百倍小心才能万无一失。

如果你葬送了段氏,

我还怎么有脸去见死去的先王。

每一天都要小心谨慎,

遇到特殊的情况更要加倍小心。

才不会导致严重的失误,

无法弥补。

麻痹大意必将带来祸患,

狂妄自大一定会招致灭亡。

听我良言相劝,

可保你江山永固。

不停我良言相劝,

是你咎由自取!”

段凌峰听到这些话心里很不痛快,

他命令护卫马上用棍棒把赵阳轰出去。

“妖言惑众,扰乱军心,

想要破坏今天的热烈气氛,

赵阳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段凌峰说完情绪十分激动,

他手握宝剑想要冲上去直取赵阳的首级,

众将慌忙上前劝说:“

今天是段王爷的生辰吉日,

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今天王爷要与众人同欢,

那里有时间和他仔细计较。

不如等到明天再说,

王爷犯不上发这么大的火。”

段凌峰握住的剑柄又送了回去,

脸色铁青,还没有完全消气。

他对着护卫喊道:“

把这个老家伙关进监狱,

等我明天有时间好好审问。”

赵阳被护卫抓住衣领,

一阵推推搡搡,

走出王府,

被一脚揣倒在台阶上。

伤心的赵阳满脸绝望,

他又哭又笑被带走还在深深回望……

段凌峰大步走进宴会大厅,

四周灯火辉煌。

所有的大臣依次排列,

奉献出自己的礼物。

段凌峰挥挥衣袖,

旁边的仆人把礼物送给他过目。

他命令把礼物收起,

取出黄金、白银赏赐给众位大臣。

段兰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表演也将拉开序幕。

桌上的美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大家把酒言欢,笑声朗朗。

舞蹈的勇士带着盾牌和长刀入场,

头上的羽毛有节奏地颤抖。

舞蹈的勇士走进场心,

欢快的鼓点随后敲响。

勇士们用盾牌顿地,

长剑在手中笔直向下竖立。

勇士们突然静止,

又迅速散开。

他们踏着鼓点腾挪跳跃,

不时发出吼声阵阵。

盾牌被敲得铮铮作响,

长剑舞动起来呼呼生风。

他们分成两队互相厮杀,

长剑的撞击声此起彼伏。

段王爷和众大臣看的入神,

情不自禁叫起好来。

现场的气氛也更加热烈,

杯盏相碰酒花四溅。

大家交口称赞,

有的手捋胡须,

有的用拳头敲打着桌案。

段王爷两边的侍女,

忙着为王爷斟酒、把盏。

大家举起酒杯,

祝福王爷万寿无疆……

第五章

慕容皝在段凌峰生日前的一个月,

派出部队在城外的山林里进行围猎。

每天都会捉住许多飞禽走兽,

常常燃气篝火,在篝火旁比试刀剑。

获胜的将军和勇士都能获得奖励,

奖品就是烤熟的野味。

这样日复一日,

周围的百姓都习以为常。

没有谁大惊小怪,

也没有人慌张。

就在段王爷生日的前一天,

围猎的部队突然接到紧急命令。

部队在晚上出发,

必须在一个晚上到达段氏的边境,

急速行军六百里,

在天明之前埋伏在边境的密林深处。

所有骑兵部队由慕容翰率领,

刀剑归鞘,谁也不许大声喧哗。

马匹被喂饱了草料,

将士们带上三天的干粮。

大家等待着夜幕降临,

一起向段氏的边境进发。

慕容翰宣布了必须遵守的战斗纪律,

同时再三强调不准烧杀劫掠,

不准强暴妇女,

违令者军法处置。

夜色悄悄降临,

慕容翰和骑兵部队,

向段氏的边境进发。

经过一夜的急速进军,

部队赶在天明前到达了边境。

所有人都隐藏在深山密林,

等待着夜幕的再次降临。

金色的太阳像一个燃烧的火球,

从东边升起,

在天上踱一圈,

又从西方落下。

树林内斑驳的光点渐渐消失,

周围渐渐变得朦胧,

只有模糊的身影。

慕容皝和向导按照事先划定的路线,

带领部队急速行军。

慕容翰对这条道路一清二楚,

道路很隐蔽,少有军队驻扎。

一但遇到敌人的小股部队,

不与其纠缠全速通过。

这次军事行动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摧毁段凌峰的老巢柳城。

骑兵队伍整装出发,

穿过树林,越过山梁,

趟过小河,冲过村庄。

队伍浩浩荡荡快速奔驰,

一路上只遇到一些零星的抵抗。

段王爷的酒宴还在继续,

幽默的笑话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杂技表演惊险又刺激,

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轮到晚娘的歌舞表演,

热烈的掌声响成一片。

伴舞的姑娘从两厢走了出来,

一段优雅的笛声悠扬地响起。

好像是天上的曲调,

婉转动听。

姑娘们随着旋律,

小声清唱。

舞动的云袖,

节奏舒缓。

婀娜的身姿,

迷人又性感。

舞裙随风飘浮,

鬓发拂过眼前。

手腕上的铃音,

清脆悦耳。

细细的腰肢,

左右摇晃。

手臂舒展,

又轻轻收回。

眼神里有种神秘的笑意,

仿佛在向你招手。

晚娘在中间舞蹈,

周围的舞女时聚时散。

像群星环绕着月亮,

像流水簇拥着红莲。

琵琶的声音忽然缭乱,

琴音似水波,

荡过美妙难言。

晚娘轻起歌喉,

犹如天籁。

像一根银线飘过天边,

又独自在天边回旋。

微微的颤音,

有百般柔情。

令人心醉,

浮想联翩。

晚娘的歌声打动了在场的每个人,

人们不再喧哗,静静地听着歌声。

一会像天边的流云,

一会像轻轻的风。

忽而声音高亢,

忽而低声缠mian。

所有人都陶醉于歌声,

忘了夹菜,忘了饮酒,

忘了时间所有的一切。

段凌峰看的入神,

酒盏歪向一边,

美酒滴滴答答洒落桌案完全没有察觉。

文武大臣一个个瞪着双眼,

像木刻的雕塑。

慕容翰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部队距离柳城只有数里之遥。

马蹄声变得更加紧促,

将士们的盔甲在月色下闪烁着寒光。

“卡拉卡拉”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骑手们拽紧马缰身形欲飞。

刘永福左右看看知道已经时候不早,

他找个借口悄悄离开王府。

骑上战马直奔城门,

授意自己的弟兄做好准备。

晚娘的歌声仿佛是来自天上,

人们忘情地捕捉着她的微笑、妩媚和柔情蜜意。

她脸上的红晕犹如鲜花般娇艳,

她的舞姿令人眼花缭乱。

她像飘飘的风,

他像仙女飘落人间。

眼神里燃烧着热情的火焰,

火焰在她的身边盘旋。

美妙的歌声将人们诱惑,

诱惑了你,也诱惑了我。

一曲终了,又响起古筝的声音。

其它的乐器交汇成悦耳的和音,

轻松欢快,充满热情。

晚娘轻启朱唇,

又开始演唱。

她的风韵,她的魅力,

包裹着火焰。

“天上的云朵呀,

深情地对我说。

爱情快来了,属于你的爱情,

抛开烦恼吧,不要再犹豫。

爱的感觉像蓝色的大海,

寂寞像小鸟飞翔在蓝天,

可是我的心不知如何去爱,

到哪里去寻找。

那份感情随我的秀发轻轻飘过,

有好多年我在那里快乐地等着你,

爱我的每一天,让我心里难忘。

你的微笑,在每一分钟,每一秒,

都让我想念。

步履中有轻盈的夏天,

有个愿望带我去飞翔,

去追逐传说中的神话。

不见你我的心会忧伤,

寂寞的夜里会陷入迷惘。

你为什么对我冷漠的摸样,

我爱你的情意悠长,

可是我看见你眼神里有秋意飘落。

爱过的感觉是失落,

我的爱像杏花般飘落,

飘落。

你却留下我悄悄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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