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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喜闻乐见(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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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东西,一旦养成习惯,就会像齿轮似的周而复始,不断重复。早上五点多些就睡不下了,起床洗把脸,想着锻炼,可是又觉得不妥,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出卫生间碰上起来的胖老板,打完招呼打算进屋的。胖老板把我叫住,说小区南边不远处有一个公园,早起锻炼的人很多。

我一下来了精神,说自己去晨跑,就下了楼。

出门之后,站在小路上定了定方位,就小跑着前行。

早晨的空气总是略带薄湿,嗅起来也神清气爽。寻着人声处小跑,果然见一个公园,路边已经有卖东西的了,进门之后,继续小跑前行,也没有具体路线,反正前边只要有路就跑步前行,越往里,人越多,多为老年人晨练。

穿过人群,继续往里,公园比预想的还要大,大概跑了二十多分钟,远远地看见另一座门,不知具体是公园的东南西北哪个门。

也没想,停下身子,转身步行回小区。

出了公园,想着要不要给琪琪他们带些饭回去,又转念一想,买些菜吧,时间还早,做些饭菜。

问了个人菜市场在哪,掉头去了菜市场。

小时候家庭变故,父亲没了,母亲落下痴呆,不过好在母亲还知道,每日三餐的洗衣煮饭。

那时我还小,印象中,母亲每天总会按点把饭菜做好,摆上三个碗,一个是没了的爸爸的。

除了煮饭和洗衣,其他时候她就坐在屋里织毛衣或者整理床铺,然后无故的就哈哈大笑,有时站在门口看着过路人笑。

别人都说她傻,我一直都不想承认。

后来上小学的时候,每天都是我早早的起床,跑街市上买些菜,回来看着她做好,吃完背书包上学。

再后来,就自己做饭给她吃,不过每次我做饭,她都不让,非她自己做,做成三人份,摆好看我吃完上学,她才动筷吃。

菜市场很大,我就近挑了一些青菜,又买了一点茄子,寻着买一点辣椒,挑选辣椒时候,旁边传来一句女孩儿声音:老板,辣椒怎么卖的呀?

声音干净清脆。

我扭头看了一下,是一年轻女孩,淡青色的居家服,皮肤白净,一双大眼睛闪着明亮,头发披肩中间一撮秀发被粉色头绳轻轻束起,推着一辆女式自行车,就站着甜美微笑。

一瞬间的失神,回过神赶紧扭回了头,心里惊叹竟还能碰上这样出彩的女孩儿。

侧了一点身子,让她来挑选,她把自行车停下,蹲在一边慢条斯理的挑菜,身上淡淡的味道沁人心脾。

我挑选了一番,买了四块钱的。付账起身离开,可是就在起身那刻后背碰着了停着的自行车,一下子把距身子很近的自行车扛倒了。

女孩立马放下手头的菜,站起来慌张道:“啊,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我把自行车扶起来,嘴上说道:没事的,刚是我没注意。

女孩似是放下了心,轻拍着胸口说:那就好,吓死我了。

我报以微笑转身离开,心里默念真是糗死了。

接着又去别的摊上买了豆芽和一些花肉,返身往回走。

没多久听见身后有人喊,回头一看,正是刚蹲一块买辣椒的女孩。见我停下,女孩推着自行车走上前,施施然道:“刚不好意思啊。”

我摆摆头:“没事的,你车没事吧?”

女孩嘴嘟起:“好像链子掉了,我不会弄。”

我歉意道:“是我起来太用力了,要不让我给你看看吧,我应该会。”

女孩喜笑颜开:“真的呀?那就太谢谢你啦。”

我把手头的菜递给女孩,蹲在地上,看了下车链子掉落程度,又撕下一望,跑到路边捡了一根小棍子,蹲过来挑着车链子一点点地放回齿轮上,回倒着车让它全部进入齿轮。把小棍丢掉,拍拍手起身,轻松搞定。

女孩惊讶道:“这么快?好厉害呀。”

我不好意思一笑:“这其实没什么的,很好弄的。”说着把菜从她手里取了过来。

女孩推着车子,喜道:“真的修好了耶!太谢谢你啦。”

我摆手说应该的。她骑上车,说:“那我走了呀。”

我点头,没想到她刚骑两步,又停下扭头问道:“你住哪个小区啊?”

我抬手指了指所在的小区,女孩顺着我目光看去,眼神古怪。

下了车来,问道:“你说薇斤小榭?”

我疑惑点头:“是呀。”

女孩又问:“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我哦了一声说道:“我朋友在这的,我昨天来玩的。”

看女孩释然的模子,我问道:“你也住这呀。”

女孩笑嘻嘻点头。

我想挠头,确实有点巧了,女孩看我两个手头都拎着菜,笑问道:“你买这么多菜干嘛啊?”

我看看手里的确分量不少的蔬菜回道:“早上跑步了顺带着买的,也挺长时间没做饭了,所以一下子买了不少。”

女孩道:“我说呢,大男生赶早跑出来买菜可是很少见的。”

经不住女孩嬉笑,我指了指前方:“你不骑车回啊?”

女孩甜甜一笑:“跟你顺道,一起回吧。”我默然,这种巧遇也还不错。

一起说笑,到了小区,女孩招招手说要回了,我说好。没走两步女孩又哎的叫了一声,我扭头,她喊道:你电话多少啊?看你又会做饭又会修车子什么都会似的,以后有困难就找你帮忙。

我笑着把自己电话号报了一遍,看女孩点头,我诧异:你不要笔记么?

女孩会意一笑指指了自己脑袋比划了个ok的姿势,挥手告别。我摇头微笑,上楼回屋。

回屋之后,宋士已经在刷牙了,看我掂两兜子菜回来,满脸不可思议,很有涵养地把口里沫子漱掉才问我:你这是干嘛啊?

我随口答道:“做早饭啊。”然后去厨房放菜,他把刷牙的杯子放好,走进厨房靠着门问:“没搞错吧,你一男的也会这个?做的好吃么?嗯?好吃么?”

我懒得理他,洗手择菜。见我不理他,他带着满脸诧异转回客厅。

只要有材料,其实做饭完全得心应手。

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汤,菜荤素各二,汤偏淡,毕竟早上喝些清淡东西好一点。

做菜期间,琪琪跑来两次嚷着要帮忙,被我哄了过去;宋士过来一次,被我轰了去。

一样样把做好的菜端上饭桌,在客厅沙发跟胖老板一块看报的宋士惊得下巴都歪到了脖子上,小跑过来,非要先尝尝味道如何,我伸手拒绝,说:“也有能让宋大官人惊讶的事?”

宋士遭拒,并不气肋,也不接我话只是吆喝了一声:“郑叔,琪琪,开饭了,赶紧来吃饭。”

胖老板放下手中的报纸,走过来,琪琪早就已入座,我分别盛了四碗饭,又给琪琪盛了一碗汤放边上凉着。

胖老板吃饭一直都不是那种举止文雅的人,开动筷子就大口吃了起来,宋士怀着迟疑的样子,试探夹了几筷子。

砸吧了几下,觉得确实不错,可又不好意思讲出口说好吃,就敷衍了一句:还凑合。

琪琪嘴一撅:凑合就少吃点。

我疼惜地给琪琪夹了些菜,宋士被琪琪噎到只得无奈说道:真好吃,你魏凌哥做的什么都是好吃的。

琪琪也没理其中滋味,觉得我被夸,就跟着傻乐呵,大口扒菜。一顿饭被宋士和琪琪两人吃去五六。

我收拾餐桌,把碗叠好端厨房洗洁,琪琪嚷着要帮忙,我哄琪琪说:女孩子不宜做这个,不然手会粗糙的。

琪琪翻看两只光洁的手无奈道:那魏凌加油啦,琪琪就不和你一起洗了。

在厨房把餐具洗净放好,回到大厅见胖老板和宋士在说事,就走了过去在旁边坐下,抬眼看了下,琪琪站在阳台上,戴着耳机在背英语。微光朦胧,显得小小的身体说不出的圣洁。

胖老板见我坐下,话题转向我,问道:魏凌,中午那会儿宋士那有个酒会,你去么?我一听又要进一些陌生场合,紧忙摇头拒绝。

看我这样,胖老板也不多说什么,沉思了一下,说道:那行,不过晚一点得跟我去见一个人。

我看宋士笑容玩味,心里暗叹是福是祸。

宋士有事,没停顿多久就走了,我被胖老板拉进书房跟他下棋,琪琪很乖的在学习英语。

差不多十点多些,胖老板招呼着出门,我拉着琪琪紧随其后。

由于是星期天,挤公交的人特别多,我一直紧紧握着琪琪的小手,胖老板身材夹在人群中,好似一个被烤过的汉堡,后背明显有汗。

我一直诧异像他这种有能量有权柄的人,为何也平头百姓般的衣食住行。体验生活?完全是操蛋的逻辑。

车转了一站又一站,最后在一个城市村庄的地方下了车。

又是默默无语的走了一路,琪琪一直在憋着小脸,很乖巧地不吵闹不抱怨,脸颊生出了汗,拿衣摆擦了了事。

我想问问胖老板这是要去哪?可是看着背着手臂在前边走路的胖老板就把话止住了。

问琪琪累不累,琪琪摇头说不累就是腿有点酸。

我蹲下让琪琪上来,琪琪笑呵呵地爬了上去,就这么背着琪琪跟着胖老板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

最后在一家小饭馆前停了下来,胖老板站在门口看着悬在门框上的招牌:老王饭馆。

足足站了两分钟,也没要进门的意思,我背着琪琪也立在他旁边。三个人在饭店门口不进不动,这就有乐子了。

过路人三三两两的张望议论,渐渐的有人围上了堆,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店里有个小伙计正在打盹,被门外的议论声惊了去,跑出来一看两个男人,年少的背上还挂着一个精致的女娃娃。

看架势不像是吃饭的,要不早进门了,难道是捣乱的?他这一惊,正打算吆喝一声谁这么不长眼,妨碍别人做生意,却是被胖老板提前一句:叫赵长贵出来。

那店伙计立马像扎泄气的皮球,感情是老板以前的仇人来了,扭头往屋里跑,边跑边嚷:老板啊,老板娘啊,大事不好了,有人找上门来了。

没多久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男人的粗犷声音:嚷什么嚷?

那个有趣的小伙计小声回道:大事不好了,可能你欠账的人找上门来了,要你出去呢,正门口站在呢。

声音粗犷,但身材却没多高的男人上前甩手在小伙计后脑勺拍了一下:瞎说什么呢?

说着出了门,可是刚出门,看清门口站的人之后,立马转身往屋里走,嘴里说道:小德子,快,快把门关了,今天歇业。

叫小德子的店伙计以为真遇到来要账的呢,二话不说跑到门口把门给“哐”地关上了。

我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眼皮直跳。真是奇葩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

胖老板轻笑,声音不大却很响亮的喊道:赵长贵,你就这么待客吗?

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个子不高的男人笑呵呵的走了出来,佯装惊讶道:郑阎王,你怎么来了?我说今早喜鹊直叫唤呢。

说着“啪”的又一声打在小德子的后脑勺,说道:怎么待客的?教你的待客之礼都让你和着大便拉出去了?

小德子哭丧着脸道:老板,刚是你。

还没说完店老板又要甩手过来,小德子立马闭嘴躲了开来。

胖老板插话道:好了,走了一路了,饿了,去做点饭来。说着当先进了门,我背着琪琪跟着,店老板招手让苦逼着脸的小德子去做几碗面,小德子本想抱怨点啥,店老板说道:“等下然儿就回来了,她要知道你干活不起劲,可是,”

话没说完,那小伙计像被踩着尾巴的老鼠一样,叫了一声直接奔去厨房。

店老板看他跑开,微微一笑,可是立马脸又拉了下来,真让小德子言中了,这屋子坐着的郑阎王可不正是来要账的嘛。

跟着胖老板随便挑了个桌子坐下,举头看店内摆设,不算太好,但桌椅都擦得分外干净,一看就是那小伙计功劳。

把琪琪鞋子脱掉,给她捏起了小脚丫,小琪琪怕痒一直咯咯地笑。

胖老板自顾自地抽烟,个子不高嗓门响亮的店老板磨磨蹭蹭的晃到胖老板跟前小声问道:是路过?

胖老板说道:“特意来拜访的。”

那店老板脸一抽,讨好道:“您说笑了,我这店小容不下大阎王啊。”

胖老板冷哼道:“那你是说容得下大王八了?”

店老板嘴一张想爆出口,可是转即叹出一口气,说道:您老说话越来越逗了。

说着坐在了胖老板对面,试探性的问道:来就吃吃饭,是吧?

胖老板笑着回道:还有要账。

那店老板似是猜到了会听到胖老板说要账,好声的问:那你说要什么,我这店里有的,都给你。

说着一只手把饭馆里指了一圈。

胖老板把烟慢悠悠的灭掉,吐出口里的烟也好声说道:我要的,待会就来了。

店老板一愣,眼一眯,立马拍桌而起:姓郑的,你别欺人太甚。

我惊了一下,可看胖老板还在慢条斯理的从烟盒里拿烟抽,跟没事人似得,厨房口那个叫小德子一手拿着一把刀,一手拎着煮面的勺,探出头问道:老板,需要帮忙不?

嗓门大的店老板嚷道:没你事,做面去。小伙计哦了一声回了去。

店老板拉着一张苦瓜脸,看胖老板要点烟,立马把火机凑上去赔笑道:郑哥,郑爷,行行好,给个活路行不?

我一直在云里雾里,始终不知道他们究竟在为何,琪琪也像看电视一样的耐心看着这一出出闹剧。

胖老板发话道:“赵长贵,你这十几年里,我逮了你五次,这是第六次,按约定每次见面都要在你这拿一样东西,前几次,我一样没要,上一次走的时候,你说保证我下次找不见你,不然老婆孩子随我挑。我不要你媳妇,今天来就是跟你定一门亲。”

那店老板脸拉得更长了,看了一眼坐着的我,小心翼翼地说道:“不会是这位小哥吧?话我是放出去了,你要是替宋老儿的儿子说亲,我可打死不应允的。”

胖老板这才笑呵呵道:正是这个,名叫魏凌。说着目光望向我。

本来正看戏心态的我被他们牵扯住,心跳立马慢了几拍。

那店老板经他一说,迅速从座位上跳下来,围着我左看看,右看看的,又摸肩膀又捏手臂的。

完了小声在我耳边问了一句:“小哥儿,身体没啥疾病吧?”我脸立马从脑勺红到脚跟。

正尴尬间,门口走进一人,朝着不高个子的店老板叫了声爸,随后看到落座的胖老板,两眼一瞪似乎觉得难以置信,模样可爱十足。

胖老板弥勒佛般笑呵呵道:“然儿,回来了呀。”

那女孩听到声音终于确定,甜甜的喊出声:郑伯伯,真的是你啊!

头发扎成辫子摆在左肩,鹅黄色的衣服与肤色相得益彰,一米六五左右身姿,亭然玉立,似得秀气所钟,唇红齿白,肤若挑花,笑起来清纯动人。

这便是要与我定亲的女孩么?

我咽了咽唾沫,一时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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