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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琛见叶芷萌神色不太对，连忙放下酒杯问：“你怎么了？”
“他还和你说过什么吗？”叶芷萌看向陆少琛问，“就是这天之后，还说过关于大伯的事情和那个秘密的事情吗？”
陆少琛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仅没有过，那天之后大伯就成了行渊这里的禁忌话题。”
叶芷萌的手，紧紧的捏成拳头。
忽然心中就生出一股浓烈的恨意，却又不知道具体该恨谁。
伏月明已经死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陆少琛神色严肃下来几分，“行渊人呢？我可是听说了，他好长时间没去英贝了，现在英贝又到你手上经营了！”
“行渊病了。”叶芷萌的声音里，透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他大伯一样的病。”
陆少琛微微一愣，然后眸光中汹涌起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呢？”陆少琛惊愕不已。
“是从伏家的基因中带过来的缺陷。”叶芷萌颓然的垂眸，“大概从你提及的那天起，行渊心理就已经出现问题了，只不过是到了现在才开始爆发。”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我可以见他么？”
“过阵子吧。”叶芷萌一口闷掉一杯酒，“现在他怕是不会希望被你们看到。”
陆少琛一下就沉默了。
厉行渊多矜贵的一个人啊，得了那样的病，治疗过程不说别的，只是吃那些神经抑制药物，就会让人看起来无比狼狈了。
“我听说，还会有物理治疗，之前看纪录片……那些物理治疗真的很可怕。”
所谓物理治疗，通常都是电击一类的。
叶芷萌没接这个话。
陆少琛也陷入了沉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回回来没见到厉行渊的原因，居然是这个。
很快，两人就默契的转开了话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看赵士程不像是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人，他恨你们父子，搞不好闹到最后会选择和你们鱼死网破。”叶芷萌道。
陆少琛冷笑一声：“鱼一定会死，但我这张网他没本事撞破。”
“你有计划就行。”叶芷萌点点头。
“放心吧。”陆少琛又给叶芷萌倒了半杯，“我从十八岁开始就知道，赵士程不是善类，所以这些年都盯着他的，他以为自己做过什么手脚无人知晓，其实……全在小爷掌握之中。”
“那我就提前祝你马到功成。”叶芷萌举杯。
陆少琛轻轻碰了碰她的杯子：“芷萌，李家虽然地位崇高，但你看你们家、我们家，人生难免沟沟壑壑，如果新月以后有困难，你记得告诉我。”
“你怎么说了半天，还能丝滑的绕回到这件事？”叶芷萌无奈。
“我现在也就这点心结，你就当帮帮你孩子的骑士叔叔。”陆少琛苦笑。
“明白。”叶芷萌点点头，“你母亲如今怎么样？”
“就我说的那样呗。”陆少琛活动了一下脖颈。
“季氏和厉氏的医院，好的医生不少，你有需要就开口。”叶芷萌道。
陆少琛动了动嘴。
想问，是不是李清尘交代了什么。
但最终没问出口来。
“再说说你那秘书吧，什么情况？我看她一上午，老是对你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行渊大伯的未婚妻的妹妹的女儿。”
陆少琛：“？？？”
“伏奶奶养大的，之前在行渊目前的主治医师身边工作，我觉得她的身份不合适留在行渊附近，就把她强行扭到国内来了。”
“等等！”陆少琛往叶芷萌跟前凑近了一些，“有个传闻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说厉启佑的未婚妻是被他害死的，这事儿真么？”
当初那件事，并非没有半点风声走漏。
现在查不到，是因为伏月明动用了钞能力，把能抹除的痕迹都抹除了。
当年那会儿，豪门中热议的事儿，就有这一桩。
海外的媒体，大量刊登了厉启佑未婚妻尸体被发现时的照片。
“真不真的，过了三十几年谁知道呢？”叶芷萌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总之，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让这个女人靠近行渊。”
“那你也没必要把人留在自己身边吧？”
“嗯……”叶芷萌沉吟了片刻，“我觉得她有些问题，但还没查出来，另外……她对我当总裁在男人堆里赚钱这事儿，非常的不满。”
陆少琛：“？？？”
“她不是伏奶奶养大的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思想？她该不会觉得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吧？”
“差不多吧。”叶芷萌晃着酒杯，“所以我带着她，出来看看新世界。”
“你有这么好心？”陆少琛很是怀疑。
叶芷萌立马无辜的说道：“陆少，我这人一向心地很好，有口皆碑。”
陆少琛不否认，叶芷萌这话也不错。
之前厉行渊总裁办的那些人，在得知叶芷萌要离职之后，一个个如丧考妣。
还有人因此想要离职。
只要叶芷萌合作过的团队，不管前期多不喜欢她，到后面没有不佩服她的。
但。
自从叶芷萌不再是叶秘之后。
陆少琛对她就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她的善意是不会乱用的，比如，用在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对方有问题，且对对方的三观嗤之以鼻的人身上。
陆少琛没再追问。
成年人了，打破砂锅问到底这种小朋友的行为，不适合他。
午餐后。
叶芷萌就要返回沪市了。
陆少琛亲自把人送去了机场。
Rose和其余被跟着叶芷萌用餐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等候了。
她看了一眼陆少琛。
陆少琛对叶芷萌，是肉眼可见的尊敬。
“谢谢陆少的招待，等你大获全胜的那天。”叶芷萌说了些客套的冠冕话。
“行，你和老太太说声，我忙完了过去找她吃饭！”陆少琛点头。
“好。”叶芷萌点点头。
陆少琛又和其余人打了招呼，然后转身走了。
“叶总，刚刚谢董事长打了电话来，招标会已经结束了，结果发您邮箱了。”小董走到叶芷萌身边，轻声和叶芷萌说道。
叶芷萌应了一声。
之前在柏林跟叶芷萌拿乔的那家公司，最后只分到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订单。
叶芷萌确认了一下。
就和小董说：“我后面的行程你重新排一下，安排半天我去见时总。”
“是！”
小董应声。
Rose跟在叶芷萌后面，全程插不上任何话。
和整个团体，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