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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房内，陶圣满脸笑意都压抑不住了。
“好！好！好！”
陶圣笑得嘴巴都裂到了耳朵根，他随手一挥之下，桌上余贤的试卷簌簌翻飞起来。
他的眼里，一页页试卷如同流水掠过。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
余贤那一沓厚厚的试卷，便再次整整齐齐的叠在了桌子上。
“不错！很不错！”
陶圣接连感慨了两声，空中凭空出现一支金色毛笔，那毛笔凌空虚写，四个甲上分别出现在余贤试卷的右上角上。
圣笔评等！
四甲上案首再次收入囊中！
直到此时…
天空之上那两道七彩长虹才翻卷而至。
一股股天赐文气如同浪潮汹涌，澎湃着涌入余贤的身体。
余贤急忙盘膝而坐，神识进入文海。
文海上空，文气如同天河倒灌一般从那颗文曲星碎片里涌出，轰隆隆的没入了文海正中那座小岛上的小院里。
随即。
分处于东南西北的四座大陆之上，各有一个泉眼冒出，化作一条明黄色河流，蜿蜒曲折的流入文海之中。
让余贤惊讶的是。
四块大陆上那无数的小黑影，竟然也能诞生出丝丝缕缕的文气，汇入天空中那文曲碎片之中。
随着天空文气长河倒灌，四块大陆和文海中央小岛，也在缓缓的扩大着。
早已经盈满了的文海。
此时也掀起滔天巨浪。
似乎在永不停息的涌动着。
良久之后，那倒挂天河才缓缓平息下来，文海里也才再次恢复了往时的平静。
“呼！”
余贤深深吸了一口气，退出了文海。
“贤儿，怎么样了？”
陶圣见余贤醒来，急忙关切的询问道。
“回恩师，五十丈文海早已经盈满，不知为何没能突破天赐进士。”
余贤起身抱拳鞠躬说道。
“无妨，你之根基极为扎实，时机到了自然会水到渠成。”
陶圣笑了笑。
这个徒儿无论哪方面，就连他都无可挑剔。
“好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恩师，那弟子先告辞了。”
余贤鞠了一躬，推开考房门趁夜出了考场。
曹辉和江涛二人，依旧在高台上通过官印尽职敬业的巡视考场。
余贤远远的鞠了一躬，见他们微笑着点头。
才悄悄的出了考场大门，往家里走去。
刚才两道七虹横天，江涛二人都清楚是余贤引发的，再加上陶圣亲笔评等了，四甲上案首这次已经非他莫属。
看着余贤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满是羡慕。
哪怕是他们这样的大学士，和这小子的光芒万丈比起来，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羡慕着。
“你们也不用羡慕他！”
陶圣突然出现在二人身边，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算了不说这个，其实不要说你们了，其实就是老夫这样的圣人…”
“也是有些羡慕他的！”
“呵呵，哈哈…”
听得陶圣如此一说，江涛二人笑了起来，心里也瞬间平衡了。
“其实最开始，我和鸣秋先生是想压一压贤儿的，以免引起妖蛮的针对，哪知道…”
陶圣像是苦笑又像是得意的说道：
“根本就压不住他啊！”
“陶圣您辛苦了，这小子那种光芒，的确是很难捂得住！”江涛理解的说道：
“他最开始来府城时，学生曾奉吾师莫愁先生之命，要收他为弟子，吾师莫愁先生还吩咐，让学生在府城尽量辅导他之策论…”
江涛苦笑道：“说来不怕先生您和曹辉兄见笑，其实当时学生心里也是有些小得意的，能辅导一位全甲案首，说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啊！”
“那天，我给了他十套府试真题…”
“结果第三天，我想您们也猜到了，他交给我的作业，竟然是一篇镇国之文《人本论》。”
“这小子…还要请我点评…”
“哈哈…”曹辉笑道：
“不瞒江兄，其实当时我也有此冲动。”
“蔡林当时就跟我说过余贤的情况，我一想啊，蔡林那一介举人都能成为他的老师，我一大学士怎么也能蹭蹭热度是不？”
“结果我正打着主意呢…”
“就听你说他交了一篇镇国策论给你，当时就给我吓得那叫一个浑身汗淌啊！”
由于这会儿已经是深夜，所有考生都已经睡下了，陶圣倒也没责怪他二人闲聊，反而加入了进来。
陶圣笑着感慨道：“别说是你们喽，就是我这个圣人，现在能教他的都不多了！”
“诗文一道就不说了，经义和策论他要么不做，一做就是镇国文章，就连我这个半圣也做不到哦。”
“便是以后的民生和军务，只怕也困不住他多久，老夫甚至怀疑，这小子还藏拙了。”
“现在，就连小说这偏僻之道。”
“看样子也要被他带动从而大兴。”
“小说一道…”
江涛二人骇然的互视一眼，不敢置信的询问道：“先生，那不是望乡客先生之功么？”
“告诉你二人也无妨。”
陶圣笑了笑说道：“望乡客就是那小子。”
“起初我是不太看好望乡客这名字的，那小子竟然为此写了一首诗文说服了我。”
陶圣扬首望天，轻声吟道：
“《登玉门关闻笛有感》
玉门关外沙似雪，犷平城下月如霜。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好，好诗！”江涛二人异口同声赞道。
陶圣点点头说道：“这首诗文因为和玉门关有关，被我压住了文气送去了玉门关，所以暂时还没流传出来。”
“不愧是我大魏…”
“不对，是我人族诗文第一人呐！”
江涛感慨不已道：“望乡客，望乡客，我怎么就感觉那么想流泪了呢？”
“看来，我等是老了啊，已经失去了锐气。”
曹辉眼神有些迷茫，忽然又清明起来。
他声音铿锵的说道：“不行，等过几天安排好大名事务之后，老夫也该去玉门关一趟了！”
“许久不曾动弹了！”
“希望我的笔，尚未生锈，还能杀妖灭蛮。”
“你们…都不错，都是我人族好儿郎！”
陶圣点了点头说道。
余贤刚走到家门口，正准备推门而入。
眼角的余光里，一道人影一闪而逝朝着远处掠去。
自从开始文武双修之后，他的眼力更是好了许多，那道人影显然不是在盯梢他，看那样子只是路过。
但大半夜的不睡觉。
却行色匆匆，那人显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让余贤更加怀疑的是。
那道人影…白发苍苍！
意念转动间，余贤融入黑暗，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前面那道人影走得极为小心。
时不时的还左顾右盼，很显然是在顾忌别人跟踪，但他那反跟踪技术…
说实话。
他的一举一动在余贤看来。
简直就像是在故意给别人留下破绽一样，显得漏洞百出。
甚至余贤都不需要如何躲藏。
只要不站在街道上的灯光下，那人就根本发现不了他。
过了许久，那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到了某处。
余贤凝神一看，竟然是被封存了的柳福。
大名柳家因为涉及和逆种密谋，大部分无辜下人被圣院刑部遣散，少数作恶多端之人，交给了大名府官衙处理，发配去界山做苦力。
至于柳家直系数十人。
全都被刑殿直接就地斩杀殆尽。
这件事情还是因他而起，是龙娇娇的手笔。
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大魏左相柳桧没有被圣院刑殿责罚，他因为是圣人刘勰弟子，才逃过了被清算的命运。
只不过，也被大魏皇帝降了职务。
据说任翰林院编撰啥的，余贤对于古代的官职无感，倒也没有深研。
而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身影…
柳家也就那位曾经的左相大人比较符合了。
余贤看着老者的身影跃入柳家大院。
不由得思索起来。
“这柳桧…它来大名柳家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