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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姐，我，我也是被逼的，是何副总她硬是要……如果我不从了她的话，她就要开除我。”
顾音说着眼泪再次落了下来，“思思姐，这份工作是我妈拖了好多朋友帮我找到的，我不想让我妈失望，所以……”
“所以，你刚才很自愿？”
傅九思可没有忘记，浴室的门被打开，何之舟跟顾音两人抱着走出来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幅哭哭啼啼的模样。
那个时候，如果真要说个形容词的话，“热情”这个词就很贴切了。
如果不是她突然闯进来的话，傅九思想，这两人肯定能折腾到午休结束他们都不会结束。
“思思姐……”
顾音擦眼泪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傅九思，眼里不停滑落的泪水也就这样停了下来。
莫名的，给人一种小白兔被大灰狼欺负的视觉感。
傅九思轻笑，“怎么，回答不出来？”
“我……”
“那我们就来好好理一理。”
最后一个字话落，傅九思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容。
“我第一你见你是一一让你去接我的时候，后来得知你是情何限的服务生。并且还在后来情何限出事人都被警局的人抓走后，你偷跑了出来给我偷偷报信。”
“你很机灵，前后好几次都帮了我，我当时还觉得你很有前途呢。”
“不过说来情何限几次三番出事也都是在你来情何限之后，这很让我怀疑这中间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些事，傅九思当时压根都没怎么想过。
可是就在刚才，看到何之舟抱着她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之前被她忽略的所有事情就这么突然的全部窜入了她的脑海中。
都是一件接着一件被她忽略的小事，可在此时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都连了起来。
“再就是后来在A市的酒吧见到你，当时的情况让我没有多问，可现在想来，你应该是那里的陪酒小酒吧，说的更仔细点，还不止陪酒那么简单。”
之前在情何限，一一说她是大学生，然后勤学捡工过来兼职的。
当时阅人无数的傅九思，是真的毫不犹豫的就信了。
可是在那之后，傅九思现在都还记得在A市见到顾音时的情况。
眼前的这个“大学生”，一改之前在情何限见到她时的那副清纯乖巧的模样，被男人搂在怀里，举止神情跟刚才面对何之舟的时候相比丝毫不逞多让。
那样的顾音，就连她这个在情何限这样复杂的地方混了三年的老板都自愧不如。
“后来警察忽然上门，你很好心的让我走后门，而事实上，后来我也逃了出来，现在捡回了一条命坐在你的面前，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
当时傅九思是真的对她心存感激的，虽然后来在林子里被人追杀，险些丢了一条命，她都从来没有想到顾音的身上来。
“只是我很好奇，听说当时那个姓顾的公子也从后门跑了，而且一起跑的还有几个酒吧里的女人。”
“我本来以为你被抓了，因为你让我跑的时候说过你在酒吧里面有登记，就算跑了警察也会找到你。”
“可是后来颜警官却说被抓的人员名单里面没有你的名字，时隔这么多天，你却出现在了温氏。”
当时颜止说没有顾音的名字的时候傅九思疑惑过，却没有深究，因为她想过或许她是想了什么办法逃走了也说不定。
可是……
“以何之舟的秘书的身份，出现在他的床上，而且，还是被迫的？”
一口气说到这里，傅九思才停了下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人，语调很是平稳的问，“顾音，你能跟我解释一下这中间的几个疑惑吗？”
“什，什么疑惑？”顾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结巴，像是懵懂后的不知所措。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样看着傅九思，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有点好奇当时情何限里面那么多人都被警察带走了，为什么就偏偏是你落了单呢？还是说真的是巧合？”
“还有，在A市的时候，警察上门，是你在慌忙之中救了我，可是按照当时的情况，你应该是被抓了，为什么警局那边却没你的人呢？”
问完第二个问题，傅九思从何之舟的办公椅上站起身，朝着顾音这边慢慢的走了过来。
“最后就是刚才了，你说你是被何之舟强迫的，可是何之舟却说是你自己主动爬上他的牀的。”
“而且，我刚才自己也看到了，相比较于他强迫你， 好像你是自愿并且非常享受这一点让我更相信。”
最后一个字话落，傅九思已经站在了距离顾音一米之内的地方。
傅九思今天穿了一算五公分的高跟鞋，本就比顾音高的她此时更是带了抹审视的居高临下。
不知是不是跟在温无相身边久了，此时的傅九思，说起话来倒还真带了抹某男人身上逼人的气势。
一个巧合可以理解，可在这一个巧合之后接连又出现更多的巧合，这不能不让人去怀疑这中间是不是有除了巧合之外的事。
“思思姐……”
顾音抓着自己的衣服的手下意识攥紧，眼泪再次在眼眶里开始打圈，要落不落，真是让人看了怜惜。
“因为我是个新人，那天警察没怎么注意到我，再加上回去的迟，然后一一姐让我躲了起来，所以，所以我才没被警察带走。”
顾音解释，声音很低，却是解释的很清楚。
“是吗？”傅九思轻笑了一下，“那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
顾音楚楚可怜的看着傅九思，身上因为刚才被何之舟的折腾而留下的各种痕迹此时更显得弱不禁风。
如果此时让一个男人看到了，一定会斥责傅九思的咄咄逼人了。
“那天，我看你从后门走了之后就立即去把自己的资料删了，可紧随着就被赶过来的警察抓到的了，当时顾公子他们要逃走，所以警局分了一些人去抓他们。”
“我当时很害怕，又怕我被我妈知道会伤心，所以撒谎骗了他们，我说我是过来的客人，不是陪酒小姐。”
“所以，他们信了？”
那些警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没有。”顾音摇头，“不过后来他们去核实了，没看到我资料，所以才把我放了。”
“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傅九思点头，“合理到你运气好，还是你人品好，所以当时被抓的那么多人都没有揭穿你。”
那样的环境，哪个人心里不都装着各种小九九，有谁会是真心，看到顾音有机会跑，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揭穿？
想到这里，傅九思看着眼前女人脸上的泪水，可怜到让她都想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了。
可是……
傅九思只觉得一股寒意包围住她全身，从内到外，从骨骼到血液，冷的让她的牙齿打颤，
“我……”对上傅九思锐利的目光，顾音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下意识后退。
“思思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当时的警察，他们……”
“好，那第三个问题。”
“我……”
顾音低头，这次，竟然没有再开口解释。
傅九思面无表情，淡淡的反问，“怎么，这次因为是我亲眼所见，所以，你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
顾音抬头，“思思姐，我真的是被何副总强迫的，我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我……”
傅九思冷笑一声，精致的面容在瞬间带上了让人心惊的寒意。
“编！你继续编！”
傅九思忽然觉得很可笑，她虽然认为自己很聪明，可也没有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时候。
到底是第一次见面眼前的这个“大学生”的印象在她的脑海中定格太深，还某些人的演技就是天生的好，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所以，这么长的时间，她竟然完全没有怀疑到她的身上来。
一个家境困难，来情何限应聘的女大学生！
顾音脸色微白，身子都颤了一下。
“思思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懂。”
傅九思没有说话，上下扫了一眼她此时的样子，然后目光落在她的小腿上。
大概是丝袜被何之舟给折腾坏了，所以顾音此时双腿是L露在外的，没有穿鞋，打着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这样近的距离，可以让傅九思很清晰的看到，女人右腿的小腿上有一道很浅的粉色疤痕。
长度大约在小拇指长左右，看样子，愈合有一段时间了，不仔细看的话会让人忽略掉。
傅九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看着顾音好奇的问，“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腿磕到了吗？可我看这不像是磕到的伤口啊？”
这个长度和疤痕的外表，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利刃划伤的。
“我，当时摔倒撞到了玻璃上……”
“嗯，所以这玻璃碎片也在你的腹部划了一个口子是吗？”
“你……”
顾音猛然抬头，眼眶里虽然还带着泪水，神情却早已不是刚才的那般怯懦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