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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不要脸面
这一大早的，慕春家的茅草屋子也隔不了什么声音，大多数人家听到声音饭也顾不上吃就直冲冲的一股脑全都跑了进来。
“大春杀人了，大春要杀人了！”
李氏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直接跑向了外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伸手就拉着一个大婶儿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着。“这大春现在有出息了，也看不上我们慕家这帮穷亲戚了，甚至连她爷和奶都不顾了，早上就想着过来看她们家有没什么可帮的，这大春居然让她娘拿了几百文钱来打发我们，还出手打了她奶。这大春不孝啊！”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哭闹，村民也都被她一番话给感动，看着屋内无动于衷的慕春几人纷纷开始指责起来。
“大娘，奶可还活着呢，可别在我家门口哭丧！”
慕春蹲下就去搀扶了张老太起来朝着屋外走，眸中带着狠厉和她对视，既然张老太可以没脸没皮，她也无需再顾忌这么点儿血缘关系。
“这可找郎中过来看看，我奶到底有没伤到！”慕春也不解释，拉着将张老太推向人群。既然这些人喜欢管这些闲事，那这烂摊子就丢给他们了。
李氏从地上站起来，双手颤抖指着慕春的鼻子，“你……你都打人了还不承认，我们慕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孙！”她咬紧牙关，看着慕春的眼神全是贪恋，今天不管怎么都样都要从这一毛不拔的肥鸡身上咬下几块肉来。
“不孝？”慕春冷呵一声，“古语云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不知道我和我娘到底犯了哪个？”
既然黑能说成白，她自然也能诡辩。
“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别欺负我们听不懂！”张老太走到李氏跟前看着慕春，“糊弄我老婆子容易，可是糊弄全村人那可不容易，乡亲们也个个都是明理之人，岂容你瞎糊弄！”
慕春也不恼，继续微笑着，既然他们喜欢讲道理，她就陪着他们讲下去。“第一种不孝是一味的顺从，长辈有过错而不劝说从而让他们陷入不义，第二种家境贫穷却不去当官来养育长辈，第三种便是无后了。这三不孝，我和我娘可是承受不起，一来我娘已经育有一子二女，这无后自然是不在其中，二来家境的确贫穷但唯有可以参加科考的弟弟也才六岁自然是不算其中，三来我和娘并没有一味听从爷和奶的话，并不算顺从，而且奶和大娘的行为的确是错的，我和娘作为小辈不该提醒一下吗？这三不孝，并不能扣在我和娘的头上。反而是大娘，你见奶做错事却不劝阻，不该是不孝吗？”
她嘴皮子快，翻来覆去讲的头头是道，这来看热闹中也不乏几个读书识字的，看待慕春宛若师长般看重和默背她刚刚所说的。
“你口口声声说我老婆子做错了，你倒是给大伙儿说说我老婆子到底哪里错了？”张老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只要到了几百文虽然已经不算少了，但是慕春那还有几百两，这几百文他们自然是再看不上的。
“奶和大娘今天过来是想从我这里要出点银子？”慕春开始提问，这话她不说出来这些村民可就蒙在鼓里了，她可以不在乎这不孝的名声，但是她见不得自己娘落泪。
张老太没想到慕春如此直接，老脸也不禁红了下。“话不能这么说，你昨儿卖蛇赚的银子可也有我们一份。”
“我赚的银子是不假，但有你们一份我倒是不明白了，这蛇是我相公所杀，这背下山的是村民且都付了银子，倒是不知道奶你对这蛇给它做了些什么？难不成是给它洗了个澡吗？”
村民一听也全都乐了。
慕春的话说完又低头去修整自己的袖口，“不知道奶还想不想这小姑嫁个好人家了，也不打算积点口德吗？”
她一来是讽刺张老太，二来也是想着提醒下张老太这小姑的婚事可还在她的手上捏着呢，虽然这邱子睿并不知情，但是这话她也没说的那么明白，只勾着张老太去想就是了。
“娘，你可千万别被这小贱人给骗了。”李氏看着已经有些动摇的张老太说着，石头的童养媳可都指望着一次了，李氏自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这么些银子。
“你懂什么！”
这些银子哪比得上雪儿的婚事，如果嫁给了那个邱公子，这以后的荣华富贵可是享受不完的，这区区几百两银子还怕这邱公子不舍得给吗？
“娘，这慕雪长得那个样子，邱公子怎么可能看的上！”
李氏脱口而出，那天的事情她回去和自己相公琢磨了两天总觉得有些不对，这慕雪要身段没身段，要脸蛋没脸蛋的，这贵公子怎么可能看的上她。
这李氏也还算不傻！慕春瞥了她一眼，继续漫不经心道，“奶，这小姑的美貌全村里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因着这慕雪极少出门，这张老太整天在外一副夸天仙似的的样子更是让她增添了神秘感，也就上次几个去镇上才被人近距离瞧上了几眼，但这也都是成了亲的妇人自然不会对外多说些什么，而且那慕雪和她们年老色衰的比起来确实强了不少。
“李氏休要胡说，我那雪儿可是村子里最美的。”张老太昂起头，眼神里都是激动。“但大春，我老婆子没钱花了，上门找自己孙女要点儿银子也不过分吧？”
王氏带着孩子几个人都站在门口听着，这张老太的话也着实有些不要脸。
小晨挣脱王氏的手臂朝着张老太跑了过去直接吐了口水在她鞋上，“奶，你这个样子有些不要脸面！”他上次跟着邱子睿学了些词，这次倒是用上了。
张老太伸手使劲儿给了小晨一巴掌，他躲闪不及，顷刻间一半脸颊已经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