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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睿满意了，脸色稍缓，要亲自陪司空聆歌去律师楼，看着她把这件事解决了。
司空聆歌是不同意上官睿劳累得到处跑的。
上官睿现在这种情况，为了一点小事，跑来跑去的，要是扯到伤口，岂不得不偿失？
“上官睿，你在车上等，知行陪我去——”司空聆歌本来是要阻止上官睿下车，被他冷冷的目光一瞪，立刻霜打的白菜一样，蔫了下去，“你若坚持要去，那就去吧……不过，你的身体还没好，一定要注意，不要太勉强了……”
司空聆歌喃喃地说着，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小媳妇一样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可没办法啊。
上官睿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刀锋一样锐利。
其实，主要不是上官睿的眼神吓不吓人。
而是，司空聆歌在这件事上，的确是做得不对了。
所以，她才会心虚，惊惧于上官睿的眼神。
小心翼翼，把上官睿扶下来。
上官睿虽然病着，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但却一点也不影响俊帅的程度，反而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美——
他一下车，立刻就吸引了现场所有的目光。
女生们齐刷刷地看过来，目光痴迷，眼睛都快掉到上上官睿的身上去了。
司空聆歌看着，胸口酸酸的，很不高兴，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侵犯了。
忘了两人方才关系还有些僵，条件反射地挽紧了上官睿的手臂。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上官睿微微呆了几秒——
司空聆歌几乎不在大众的场合，主动跟他亲近……
扫了现场一眼，立刻明白。
上官睿薄唇微勾，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反手一扣，直接把人揽进怀里。
力道没有控制好，司空聆歌的头，刚好磕在受伤的位置上。
上官睿皱眉，忍不住低声闷哼。
“没事吧？”司空聆歌立刻紧张地扶他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没事。”伤口隐隐作痛，上官睿的表情却显得很开心。
司空聆歌检查了下，发现纱布上有淡淡的红色晕开。
眉头一紧，哪里还有空管什么办离婚的事，焦急地说，“伤口渗血了，律师楼过两天再去吧，先回家休息。”
说着，就要打电话给保镖，让他把车子开过来。
还没来得及拨号，手机就被压走了。
“上官睿？”
“今日事今日毕。”上官睿面无表情，快速地关机，电池拆了。
“……”司空聆歌，“可是你的伤口。”
“死不了。”
“上官睿……”司空聆歌知道，那点伤对上官睿来说，算不了什么。
知行也说了，有她在，上官睿不会有事。
虽然明白这点，可司空聆歌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忍不住会担心——
怕上官睿的伤口疼，怕上官睿伤口感染……
尤其是，方才亲眼目睹了死亡、家属的忧伤之后……
司空聆歌胸口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很不安，眼皮也一直在跳动。
司空聆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那些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啊——
医院病人那么多，有人生便有人死，这是很正常的自然规律。
上官睿手术的时候，隔壁病房也有病患离世，司空聆歌除了惋惜，对生命的恐惧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为什么独独对早上那一幕，久久无法释怀？
司空聆歌实在是想不通了。
难不成……那些人真是自己认识的？
司空聆歌蹙眉，回想着方才的情形，努力想从记忆中那模糊的身影里，寻找着蛛丝马迹……
“先生，能不能请你，帮我们签个名？”耳边响起一道脆脆的女音。
司空聆歌回过神来，发现说话的，是一个梳着花苞头的女孩子，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岁上下，看样子像是高中生，不过也有可能是大一生。
司空聆歌不太会认人，
她手里捧笔记本，双眼闪闪发亮，充满了爱慕。
身后，好几个年纪和打扮相仿的女孩子，应该是同学或死党。
只是——
上官睿又不是明星，也很少在媒体上露脸……
司空聆歌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跑来找上官睿要签名？
还是说，上官睿有她不知道的身份？
正诧异着，年轻的女生又说话了，“我们几个，是设计学院大一学生，听过MR。L先生讲的课，很喜欢您的作品……”
设计？作品？
司空聆歌越听越糊涂，完全不懂这些小女生到底在说什么了。
平常，上官睿是绝对不会理会搭讪的女生的。
然而今天，他却破例，给那几个小女生签了名。
甚至，还答应了她们提出的合影要求。
司空聆歌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几个小女生，亲密地靠在上官睿身边合影，胸口酸酸的。
之前，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一幕接一幕的，根本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再加上，之前司空聆歌对上官睿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只想早早拿了钱走人，哪管他是不是迷人。
现在不同了。
方氏的事基本已经成定局，知行也亲口保证了，有她在，孩子绝对不会有事，一切尘埃落定。
司空聆歌的心一下子空下来，在意的事也就多了。
看上官睿和那几个小女生互相，心里真的很不舒服啊。
虽然司空聆歌清楚知道，上官睿单纯只是不想让她们失望，可心里还是会难受。
MR。L是谁？
上官睿吗？
从来没有听他提过啊。
司空聆歌抿唇，感觉自己被排斥在外了，有点难受……
可她也不好过去打断。
毕竟，这是在大街上，那几个女生的行为，是经过上官睿允许的。
她过去，事情肯定要僵。
只能咬牙忍着，等那几个小女生拍完照走人。
上官睿身体状况本来就没恢复，一番折腾之后，脸色更白了。
司空聆歌心疼地抱怨，“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答应跟她们拍照？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被人纠结的吗？”
司空聆歌可没忘记，第一次见到上官睿，他把粘上去的女人手腕折断的狠劲。
那么讨厌被纠缠的一个人，居然破天荒答应那几个小女生合影的要求，这事实在是太蹊跷了。
“她们不一样。”上官睿淡淡地开口。
“哪里不一样？又没有多长一个眼睛、或者多生一个鼻子！”司空聆歌没好气，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口气简直跟妒妇没什么两样，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太劳累……”
下颚突然被擒住，缓缓地抬起来。
“怎、怎么了？”司空聆歌胸口一滞，眼神慌乱地乱飘，就是不敢看上官。
“你吃醋了？”
“才没有！”司空聆歌被踩到痛处一样跳脚，“上官睿你不要乱造谣，我好端端的，吃什么醋……”
“你吃醋了。”上官睿肯定，浓眉懒洋洋地勾起，弯着漂亮的，心情很好。
“我……没有……”司空聆歌没什么气势地否认，死也不肯承认。
“真没有？”上官睿饶有兴味地挑眉。
“没有！”司空聆歌深吸了口气，斩钉截铁地回答。
气得眼睛都直了，还说没有吃醋，呵。
上官睿暗爽，挑挑眉，“试试看如何？”
“怎么试？”司空聆歌皱眉，心头涌起不太好的感觉。
上官睿该不会是……想把那几个小女生再叫回来，继续拍照吧？
“等着。”上官睿淡笑着，冲从楼梯下来的女人勾了勾食指。
他本来就长得很俊帅、气质也高雅迷人，走到哪儿都能吸引女人的目光。
何况现在病弱的模样，更让上官睿增添了一股奇怪的美态？
女人立刻被迷得晕头转向，屁颠屁颠地奔到上官睿的面前。
“先生，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女人娇娇柔柔地问着，双眼都快变成粉红色的心型了。
上官睿深深地看了司空聆歌一眼，仿佛在说“赶紧承认了吧，不要口是心非了！”
司空聆歌本来就没打算，跟上官睿玩测试的游戏。
很幼稚。
可一触到他胸有成足的目光，倔脾气就上来了。
头赌气一撇。
这么有骨气？
上官睿暗笑，俊朗的眉目在微暗光线里显得格外深邃、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