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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听得兰兮更为糊涂，可她还是应下了曲小怜。
只是那双本是想要触碰对方的手，却也不知不觉间收了回来。
“你要我做何事，只管开口便是。”
“这黑龙环珠之局本为天地所生，现在有人想要借势打通六界壁垒，我要你趁这个机会，将我和他送去冥界。”
“可那人到底要连接的是哪一界，我们完全不知道。”
“不管那人原意何处，我们要去的都只是冥界。”
曲小怜说的极为坚定，却让兰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或许，在曲小怜想起一切的时候，她便已不再是曲小怜，而是回到了千年前那个一心只为与心上人见上一面而可以抛弃所有的花妖曼沙。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兴若天不知何时走到了兰兮身后，一只手捋着胡子，一只手拍了拍兰兮的头。
“此地格局现在已经确定为那个叫做路菲昀婳的女子所用，只要老夫暗中下手，借势也不是不能。但是……”
“有何要求夫子尽管直说，曼沙倾尽所有也定当满足。”
环抱起月落歌尸首，曲小怜说的极为坚定，而她眼底泪水也已干涸。
“太平诸妖兽守护我多年，而这打破六界平衡的做法，与他们的本责是相悖的，老夫我……”
“师父，帮帮她们吧。如若有罪责，我来承担便好。”
“可……”
“师父，小曲子也是您的学生，您真忍心看她这样？”
“唉！”
兴若天所有的拒绝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的确是不忍，可这不忍背后所需付出的代价，兴若天却没有说。
他只是招呼了修璃和月渲帮他围着十数里的范围内下了一些奇怪的印记，兰兮远远望着，也不大懂得兴若天做的是什么。
这个智者从出现在兰兮面前开始，身上就一直充满了神秘，但他对兰兮的宠溺却也是实打实不容质疑的。
很快兴若天布置好了一切，带着兰兮等人来到了一个不大的荆棘丛前，拨开荆棘，便露出了一个可容一人穿过的深穴。
兴若天首先进入，等到大半身子都没入洞穴时候，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了众人一句。
“这便是入口。只是待会儿你们进去的时候，千万别动到墙壁上的东西，以免路菲昀婳起疑。”
“嗯。”
兰兮点点头，紧随在月渲身后进了洞穴。
曲小怜抱着月落歌的尸首，就跟在她身后，最后一个则是扫尾的修璃。
黑乎乎的通道并未持续多久，顺着狭窄倾斜的通道下落了约莫半柱香工夫后，眼前便是一片豁然开朗。
本来仅容一人而行的通道，瞬时宽敞到可以行车走马，而墙壁两边上也镶嵌满了无数发出亮光的夜明珠。
在珠子光芒照耀下，兰兮很快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通道已是由下行变为了平行，而兴若天正在众人前方含笑等候。
“路菲昀婳果真下了工夫，这里地势奇异，土质也坚硬于常时所见，能弄出此等阵势，想来耗费的人力也不少。”
“是啊，听说死了不少人。”
兰兮不由想到了之前临时落脚处当家汉子的话，轻声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