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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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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妻办完离婚手续,走出法院。

我说:“再见了!”

她走近我:“我们过了十年,就这样分手?”

“那?”

“最后做个纪念吧!”

“怎么个纪念?”

“可以吻我一下吗?”

“可以吧!”我伏下身

“汪、汪、汪!”狗叫声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闻到自己唇上有股异样的气味,用手一摸,摸下了三根狗毛。

他在家里是三不管,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儿。

一日三餐,妻把饭端上桌,他还大腿压二腿,哼着小曲享受生活的滋味。

忽一日,妻患病,到医院检查,是绝症。

他抹着眼泪下了房。每当厨房飘出香味,妻便奖他一个长吻。随即屋里便被焦糊味弥漫。然而,焦糊的饭莱,他们也吃得津津有味。

有一日,妻到医院复查,是误诊。

电视里一对男女在接吻。

五岁的儿子亮亮一把抱住妈妈头:“来,宝贝,亲一口。”

“啪!”妈妈的手掌印在儿子的腮边:“小小孩,不学个好!”

亮亮“哇”的一声哭了,边哭边说:“妈妈假正经,昨天还和爸爸啃呢,你当我没看见!”

妈妈哑然。

“站住!”一把闪亮的匕首对准了她。

她惊慌失措。

“把钱交出来!”匕首顶了她一下。

“我没有钱。单位给了五元补助金,刚上了榜,钱还没拿到手。”

“那么,把左手伸过来。”。

“更没有手表,吃救济的人还买得起表!”

“穷酸,让我亲一口。”

她机械地站着。

他吻了她,然后骂道:“妈的,一股子烂菜梆子味!”

是年:公元1965年6月6日。

深秋。他们在香山相遇了。

香山红叶红得像火,映照出他们青年时代的红晕。

交谈中,方知,他失去了妻子,她失去了丈夫。那段难以割舍的恋情,使他们放弃了原来游园的打算。

他们坐在一棵枫树下,吐不完的真情,道不完的辛酸。目光像一条扯不断的丝,一直把太阳拽下了山,他们都没感到。

远处的灯光点亮了夜的眼睛。

一片红叶落下来,亲吻着大地。

他们紧紧地拥在一起。

在作家班里,他们很要好。

“《小小说月报》在搞‘黄海杯’百字同题小说《吻》擂台赛,你不写一篇?”她说。

“我没那样的生活。”他说。

“那么……”她两眼灼灼的瞅着他。

他颤栗着吻了她,并写了篇应征稿件。

以后,他们的关系便如闪电般的进展,没结婚便有了“结果”。他被开除了军职。

他后悔不该有那么一“吻”。

吻窃

星期天。S局家属院。

一对青年男女在院中心接吻。

太阳灿照着他们。他们接吻接得很投入,鳔胶粘住似的。

家属区人们向这儿拥来。

“怎么电影上的镜头搬了下来!”

“是哪号楼的?”

“不知道。大概是新住户吧!”

“如今的年轻人哟!”

有人看了一下手表,说:“都10分钟了!”

然而,这对男女仍目中无人般地接吻,比电影上演得还热烈。此时,拥来的人更多了。

“这是什么事儿呢!”

“光天化日之下,真伤风败俗。”

“应该报告有关部门来制止!”

“谁会管这些闲事呢!又是星期天。”

有人再次看手表,说:“都20分钟了!”

家属区的男女老少几乎倾家出动,都围过来看西洋景。太阳大概羞于看这镜头了,竟悄悄躲进了云里。

兴许有人报告了报社和电视台,突然挤进两个记者式的人物,一个用相机拍镜头,一个用录像机录场面。

像演戏似的,这对男女表演得更疯狂了,他们变换着姿势,双方紧抱着对方的头。如两个连体人连在一起,不时传来“啧啧”声。

又有人看手表,说:“都半个钟点了!”

记者越拍越来劲。人们已见怪不怪了。真的把这表演当成了拍电影,而且也甘心当群众演员。甚至有人向记者说:“别把镜头老对准主演,也要照顾照顾群众呢!”果然,记者就掉转机子向观众扫了一圈,逗得人们哈哈大笑。

似乎也有不热心这拍电影的,两辆被称作“黄虫”的面的忙碌地在家属区往返着。

又有人看手表:“哈,这镜头够长的,都快一个钟头了!”

“有一位中国诗人在巴黎街头看到一对男女在接吻,他就好奇地看着手表,结果他们接了七分钟吻。瞧,他们都赶过洋人八倍了呢!”

家属区的人们几乎都卷入这前所未有的狂潮中了。当这潮水退后,两个记者和那对接吻的男女一同上了一辆面的时,人们还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们。这戏还没看够呢!

然而,人们回到家,几乎家家都傻了眼。其中十户家里大彩电不翼而飞,十五户抽屉里的现金不见了,十七户立柜中的高级衣物不知飞向何处。

此刻,在飞向郊区的面的里,那个充满青春魅力的“女青年”,突然把头上漂亮的头套拽下来,笑着说:“哥们这出戏演得还行吧!告诉你们,这次得五五分成!”

“好,五五就五五,下次再表演得出色些,六四分成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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