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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技不如人
云氏宅邸。
后花园凉亭，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小友，果真年轻有为。”老者缓缓开口，望向叶北望的眸子里，充满了欣赏。
叶北望宠辱不惊，即使他获得过的成就，任意说出来一件都足以让云氏老爷子震惊三天三夜，并非一句年轻有为就能概括得了的。
“老爷子过誉了。”叶北望回应。
云老爷子本名云如松，通过此番谈话，叶北望也弄清楚了云老爷子曾卫戍西北边境，退下来的时候位至上都尉，比当今安城驻防营的曹继昌高了足足两级，如果不是因为早年受过伤的话，恐怕成就不止于此。
同时，叶北望也明白老爷子找他，并没有其他事情。
只是单纯的爱惜人才。
面对如此前辈，叶北望内心不由得升起丝丝敬佩，和老爷子的谈话从南国海域争端一直聊到了北境异族入侵。
期间。
老爷子被叶北望丰富的见闻惊到，连连叹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老头子终究是老了，不及如今的后生了。”
叶北望笑而不语。
要知道，他聊天涉及到的内容学识，甚至还没达到他所掌握的百分之一，仅仅是如此就已经让云如松老爷子如痴如醉，若是和盘托出的话，以老爷子的性子说不定会顶礼膜拜。
“可惜了，以小友之才能，若是能开启戎马生涯，必将是一颗璀璨的将星！”云如松老爷子微微摇头，扼腕长叹。
叶北望一阵恍惚，忆起了北疆风光。
云如松很快转移了话题，笑着说道：“小友可不比将老头子的话放在心上，只当老爷子是胡言乱语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我的建议或许并不适合你。聊这些话题太过沉闷，不如和老头子下几盘棋。”
“小友意下如何？”
“老爷子有请，北望莫敢不从。”叶北望淡笑。
棋盘摆在二人中间。
叶北望手执白子，悬而不落，神色稍显恍惚，犹记得，在营中的闲暇之余，围棋正是他们用来消遣时间的玩意。
现在看来，西北那边的弟兄也差不多。
一番厮杀过后。
叶北望的白子便将云如松的黑子消耗殆尽，当最后一枚白子落下之际，云如松老爷子长叹一声，失笑连连。
又输了！
这已经是云如松连续输掉的第六盘。
他根本不是叶北望对手。
老爷子心中纳闷不已，心想自己好歹也兼任了安城市围棋协会的会长，面对某些职业选手还能过上几招，可对上叶北望之后，老爷子已经开始怀疑人生，输掉的这六盘棋局全都是被叶北望毫无悬念地碾压。
于他而言，看不到丝毫胜算。
最后。
老爷子无奈苦笑，摇头感慨道：“老夫棋艺不及小友，我观小友落子，有驱狼吞虎之势，颇有大将之风。”
“可惜！”
“当真可惜！”
如此英才，隐隐于世，竟没有在疆场大放光彩！
站在不远处的云中海听了之后暗自心惊，再次看向叶北望的时候不由得严肃起来，他从未见过老爷子表露出如此浓厚的遗憾，可见叶北望的才能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得多！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废物呢？
“宋家这次，真的看走了眼。”云中海低声细语。
“如若不然，宋家必将会在十年内赶超云氏，成为安城的第一家族，就算是位列永川省世家前十席位也并非没有可能。我若是宋家那位老爷子的话，只怕要自杀谢罪才能对得起宋氏列祖列宗。”
当然了。
云中海也仅仅是觉得可惜，并不会主动告知宋氏。
这是宋氏的机遇，同样也是考验。
目光回到云如松老爷子身上。
老爷子连连叹息后，深幽的目光落在叶北望脸上，心道这个年轻人好可怕，换做其他年轻人听到自己的赞叹，脸上或多或少都会流露出丝丝自傲与窃喜。
但叶北望没有！
他脸颊上甚至连一丝情绪都没有，如同一张白纸，任何话语都掀不起波澜。
不动，如山！
“小友，你的心性比老夫还要优秀，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叶北望眼神明显多了丝变化，紧接着，老爷子感慨不已：“那个人，年少封王，镇守一方，是有朝以来最年轻的封王者，号称北天王！”
果然。
叶北望早就预料到了老爷子会这么说。
“对于那位，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有些可惜了。”叶北望说道。
老爷子收回缅怀的目光，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道：“算了，现在提那位似乎不太妥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老云，原来你在这呢？”
一道声音在叶北望身后响起，云如松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露出意外之色，而后站起身来迎接客人，笑道：“老季，你怎么来了？对了，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名后生。”
叶北望也跟着回头，看向走进凉亭的老者。
嗯
不认识。
老者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叶北望，但只是粗略扫了眼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这位小友，名为叶北望，棋艺不错，总而言之我不是这位小友的对手，说起来我这个安城围棋协会的会长真是丢光了老脸。”云如松一番自嘲，语气轻松，并没有因为输给了叶北望这位年轻人而感到尴尬。
同时，云如松也在为叶北望介绍季姓老者。
“小友，这位是围棋界内颇有威望的季沛，季老先生，围棋专业八段高手，师承棋圣江天临老先生。”
季沛下意识挺了挺胸膛。
只要专业九段的高手不出，天下无人是他的对手，更加难得的是他师承棋圣江天临，有傲视群雄的资本。
“北望，见过季老先生。”叶北望不卑不亢。
说起来。
他也曾与棋圣江老先生下过棋子，算是亦师亦友的存在，没想到眼前这个季沛，竟也是棋圣的弟子。
季沛轻轻嗯了一声，而后摇头道：“老云，虽说我排兵布阵比不上你，但论棋艺的话，你并非我的对手。”
“输给一名后生，你也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