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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琛很高大，他站起来低头看着宋羽溪的时候，这样的威压就愈加明显。
她在颤抖，许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女子从内心深处在畏惧着他。
正因为这样，她那仿佛尖刺般暴躁的模样就像是刺猬为了守护自己柔软身体的武器。
她明明只是个内心软弱的人。
她想刺伤他，让他知难而退。
可是他看穿了她的伪装。顾云琛想，有什么用呢？他凭什么退让？
“你是我的妻子，你确定，你已经知道了吗？”
顾云琛的话让宋羽溪觉得莫名其妙。
她想说，只是暂时的。可是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顾云琛额前微卷的刘海随着流淌的空气轻轻动了动，神色毫无喜悲，修长的手指自然的垂落，清浅的声线如同幻觉，“宋羽溪，你为什么怕我？”
“我没有！”她蓦然一惊，矢口否认。
“还是说你怕你自己会爱上我？”
“我没有！”
她回答得咬牙切齿，她要撇清关系，可是她忘了，她说话了。
“那么，试着来取悦我吧。”他的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连那仿佛天生般疏淡的眉目也染上了一丝魅惑。
他的眼里清晰的映出她的模样，这一刻，他看着她，在对她说话。
宋羽溪有一瞬间的迷离。
就好像很多年前，在最初的最初，她所看见的顾连城。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是啊，他也是顾家人。
原来他认真笑起来，也会这般好看。
“来取悦我吧，若你不会爱，就来得到你想要的，我就在这里。”他的声音清浅而疏冷，将宋羽溪唤醒。
然后，他伸出手，捏住了她的纤细的手腕。
不容拒绝地，将她拉入了怀中。
“放手！”女人的声音拔高。
回应她的，是他发力的一甩。
角度，力度都刚刚好。女人惊呼中被甩到了身后的软床。
她意识到会发生什么，身体的颤抖并没有停止，宋羽溪捏紧了拳头，闭上眼睛的时候，顾云琛压了上来，很近的呼吸里，他的呢喃不甚分明。
“宋羽溪，你要的是什么呢？”
她要的是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被迫接受着，他，接受着他给的全部。
这一生之中，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却从未有一次，是她愿意去选择的。
仿佛有那么一根看不见的线，一直在牵引着她，将她推向不复的劫难。
并没有想象的难受，宋羽溪在最初的疼痛后，慢慢的，仿佛舒展开来。
她甚至睁开了眼睛，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不爱的人在一起纠缠，两个人蓦然对视。
眸光里头忽然少了些迷离，多了些清澈。
他低头，在她唇畔碰了一下，她咬着牙轻哼了一声。
“慢慢，就习惯了。”顾云琛呢喃般的轻声说。
宋羽溪眼睛里忽然有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他伸出手，蒙上了她的眼睛，她依旧在抗拒着，抗拒着他的全部，可是当事情降临的时候，却又毫无反抗之力。
“呜呜……”
可是她恨自己。
她把自己卖了，她守住了自己的心，却没能守住身体。
甚至有了欢愉。
事毕，顾云琛这次没走，从背后拥抱了她。女子像一个婴孩般将她自己抱住，似乎是想要将头埋入膝盖。
是逃避的姿势，他知道。